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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味蕾痛苦的迟应拽着同样痛苦的沈妄,走入了最近的一家理发店。

沈妄穿的是迟应的衣服,纯白色的卫衣搭配牛仔裤,干净利落,只是一路戴着兜帽,显得有些生人勿近,进店后才低调取下。

理发师傅左青龙右白虎,提着一沓子剪刀,呆呆地看着沈妄散下来后及股的长发:“你这是……从小养到大?”

沈妄一路和迟应抗争了许久,动辄校规,从“分毫不可取”变成“那就剪一点”,一直到现在“起码得能束发”,跌宕坎坷,一步一血泪。

店里突然来了个长发飘飘的帅哥,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店长都被惊动了,那架势活像是恨不得当场喊个收头发的来卖个几百块钱。

嘈杂异常,迟应头都大,和理发师傅交代了几句后,便火速开溜:“我去取眼镜,你先剪着。”

“哎!你不是明天拿吗?”

一回头,人已经没影了。

沈妄垂下手,满脸不屑:“嘁,稀罕。”

店长小心翼翼凑了过来:“美……帅哥,是要留一簇能束起来的头发对吗?”

“嗯。”

“那……咱先洗个头?”

理发师小心翼翼捧着他的长发,就像对待金鼎玉石,踮着脚走以保持平稳,生怕磕着碰着断了根头发丝。

迟应墨迹了半天才回来的时候,理发师已经开始细修了,由于沈妄的存在,店内生意顷刻间兴隆许多,迟应竟找不到能落座的地,想着无聊也是无聊,干脆对着陛下仔细端详起来。

沈妄后脑勺的发尾还是留了点长发,扎起来就是个小揪揪,前面几簇刘海是自来卷,且卷的恰到好处,一时间竟有种精心修饰的贵公子的感觉。

但是沈妄有一对时而显露的小虎牙,尤其是他那天生长而翘的眼角,不同于沈寂的媚,他更多的则是邪,贵公子便多了纨绔与桀骜,一眼看过去,便称不上什么中规中矩的优雅了。

头发被剪,沈妄还有些不自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