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我喝醉酒那天晚上做的梦,惊疑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不知道吗?”我试探道。
“你想让我叫你树哥哥,”说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自己不觉得心虚吗?”
自然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嘲讽,每当他在我以往的记忆力挖掘出什么新东西的时候,他就会赶着趟儿变着法子地讽刺我,刚开始可能还觉得受不了,可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
一想到接下来我内心的许多隐秘可能都会被他一一挖空剖白,我就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这又跟将我扒光了展示在谢冬荣面前有什么区别?
但此刻我却只能回答:“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可爱的弟弟呢,不过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本想什么说,害怕他会因此暴怒,最终换了个说法。
谢冬荣一愣,只是略一挑眉,并不多言。
谢冬荣,我知道他会毫无负担地享受着别人对他好意,他或许并不把它当回事儿,但却十分高兴于自己拥有这些。
我于他,与那些前仆后继喜欢着他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跟他相处这么久,我也算是琢磨出规律来了。
面对我时,他的手上时时刻刻握着一把无形的精准量尺,当我开始觉得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些,他就会不动声色地后退,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而当我开始表现得冷漠,他便会悄无声息地靠近一厘,让我尝到甜头后又迅速回到原本的距离,分毫不差。
我跟他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维持多久,亦或许可以说……我能坚持多久。
周五那天,司机先生将谢冬荣接上了车,我给谢冬荣打电话则谎称自己有事,等会儿会自己想办法回到纳明。
电话那头,谢冬荣沉默了片刻,后说了句:“陶树,你好像瞒了我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