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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幽黑的眸子里冷光一闪,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说不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所以连自己的孩子也能不管不顾。”

蓟和沉默地看着他,沈棠突然转过脸来冲他奇怪地笑了笑:“男人的滋味就那么好吗,能让他那么沉迷连家也不愿意回?”

蓟和淡淡一笑:“个人所爱罢了,何必说得那么不堪。”

“若他真是因为这个才冷落我们母子的,”沈棠盯着案几上的纹路,“那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他了,既然没有这个心思又为什么要娶我母亲呢?娶了她却又不在意她,当真是个伪君子。”

“沈棠,”蓟和坐直了身体,微微严肃地看着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里道陵君那些苦痛的过往,声音里不由得带了点申饬的语气,“你不能这样说道陵君,他辛苦养育你,到头来都不能得你唤他一声父亲,为人子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哈哈!”沈棠狠戾地笑了出来,“我怎么忘恩负义了,请问他有什么能让我去报答的?哦对了,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就算是我想报答也不能了,何必跟一个死人较劲儿呢?”

“……”蓟和痛惜着摇头,“你越说越离谱了。”

“有什么可离谱的?”沈棠锐利地望着他,见蓟和神色冷静又无奈,仿佛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熟悉的痛意,嘴里越发无遮无拦:“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你和他有一样的心理,都对……”

“沈棠!”蓟和眉毛紧紧狞了起来,略微警告地看着他。

沈棠顿了顿,看见他眼中冰冷的寒光,心中狠狠地一凛,自觉失言,缓缓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蓟和盯着他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表情恢复平和,可是心里已经塞满了厌倦,半晌,突然从榻上站起了身,“道陵君有道陵君的苦衷,你也有你的,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整理着胸前的衣襟,“打扰多时,我就不久留了,你休息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沈棠慌忙抬头,看他已经迈出了一只脚,不知怎么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急急道:“等会儿,你先别走……”

蓟和顿了一下,转过了脸看他拽住自己的手。

沈棠却并不松开,面色急切道:“那个……我,我不该跟你那样说话,是我失言了,你……你再坐会儿吧。”

蓟和看着他碰到自己衣袖的右手,道:“你先放开。”

“不,”沈棠坚决地摇头,“别走。”

“……”蓟和无奈地叹一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这么大的人了,只知道意气用事……”

边说边去甩他的手,晃了两下没摆脱桎梏,下意识加大了力气,猛地一挥,对方冷不防被他的力道甩开,手下一松,被惯力带着一把摔到了榻底下。

后背碰到木头制的榻板,“嘭”地一声把上面的一个抱团都震落了,露出底下一本小书。

蓟和忙弯腰去扶他,不经意眼光往那书面上一瞥,看见了花浓粉艳的几个大字:

《会东风蓟和逢春雨》。

蓟和:“……”

他伸手要去拿那本书,被沈棠眼疾手快一把截住,捧在了怀里。

蓟和冷静问道:“那是什么书?”

“没什么,”沈棠神色间有遮掩不住的慌张,勉强压抑下去,“真的没什么,坊间流传,闲来无聊解闷儿用的。”

蓟和一眼瞥见那上面浓艳的插图,不堪入目,再配上刚才看到的书名,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恶心的情绪,道:“这书如此低劣下流,连话本都算不上,你私藏这种东西,不怕师尊知道了罚你?”

“嘘……”沈棠让他噤声,“小点声,嘘……求你别告诉师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