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屋中便弥漫开来一阵异味儿,有些熏人,也有些糊味儿。
慎之压下胃里的干呕。
江吟婳猛地睁开眼,被子盖住的手,攥紧衣袖,极为易疑惑地看着李乾徵,缓缓坐起,又被李乾徵摸了摸额头。
“躺着吧。”
“我、我自己来吧。”
江吟婳谨慎的试探着说道,眼睛扑闪扑闪的,极为可爱。她伸手去接药碗,打算自己喝…
“别动!”
徵王摁下住她的肩膀,将那勺子送向江吟婳,一边交代。
“你身子本来就弱 ,发烧就不要骑马了。快喝了,早些休息,说不定就好了。”
李乾徵剑眉微蹙,轻声细语中带了关心,江吟婳脖子却往后缩了缩,她虚白的唇角颤颤,连忙推开那碗药。
“不必、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喝药,何必劳烦您呢?”
她朝慎之使了几个眼色,慎之便走前,毕恭毕敬道:“王爷,这等粗使活路,自然是奴婢来才行,您何必亲自呢?”
细微的噔一声,徵王把勺柄放入碗中,他丹凤眼微眯,黑沉摄人,再瞥了一眼江吟婳,一看这主仆二人严阵以待的模样,从袖中掏了甜糕。
“嫌苦?”
江吟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攥紧衣袖的手有些发抖。
“喝吧。”
李乾徵再次送药到江吟婳的嘴角边,“怎么那么娇气?不喝药,怎么能好?”
药汁儿滴到嘴边,江吟婳立马缩到角落里去,指尖发抖地指着那碗黑乎乎的药。
“王爷不会想毒死我,扶正男宠吧?”
要不然,怎么会亲自送药,而这药……呕!
江吟婳没忍住,扯住紫绿色的幔帐,便呕出些刚刚喝下的水,面色惨白。
慎之赶紧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姐,您、您……我……我重新给您熬药吧。”
捏紧药碗的手,蓦的收紧,李乾徵感觉到了二十四来第一次被人那么嫌弃,他仰头喝口药,立马冲出屋子,将那药扔在地上。
脸色很冷,“去给本王重新熬!”
约莫过半时辰,李乾徵重新端了碗新的来,这次是厨房小厮熬得,他闻了闻,气味儿好些了,才端进去。
一端进去,江吟婳就把脑袋缩进被窝,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
慎之很识相的默默退出去。
李乾徵踱步到床前,唉了叹口气,掀开被褥一角,那小身段便朝床的最里处挪挪。
把被褥大大掀开,江吟婳死死闭着眼,李乾徵拎着她衣领,一点点地将江吟婳拉了过来,冷唇微勾,有些无奈,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眼皮子扒开。
江吟婳眼睛跟死木鱼似的,就紧闭着,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