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皇帝打量此人,看他年纪四十不到,样貌俊美阴柔,站姿挺拔,看人的眼神也颇为清正,竟很是仪表不凡。
“丞相说,你手中有蒲彦霖的手稿真迹?”
“回皇上,臣手中确有蒲彦霖旧时写的《淮阳赋》《临洮赋》,此外,还有一些诗画之作。”
永德帝:“蒲彦霖多年以前就为人诟病品行有亏,不说真迹,就连原先那些抄本都已遍寻不得,你倒是胆子不小,还敢藏他的真迹,而且一藏就是好几年。”
谢之舟听得微微蹙眉。
这小皇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锋利,半年以前,恐怕他还说不出这样的话。
戚锦堂也不是寻常之辈,不会黑皇帝三言两语的就吓破了胆。
他镇定道:“回皇上,当年蒲彦霖的事一出,草民的确动过要将他的真迹付之一炬的念头,毕竟世上不会有人再愿意欣赏此人之作,而且,他的东西还可能给草民招来祸端。可是,草民无论如何还是狠不下心这么做,皇上要是看到那些真迹,就能明白了。”
永德帝被他说得兴趣大涨:“快把东西呈上来给朕看看。”
“遵命。”
不过多时,就有个小太监将戚锦堂带进宫中的长盒呈到皇帝跟前。
永德帝挥开旁边地小太监,亲自打开盒子,抽出里面那一叠纸,摆在案上看起来。
底下众人,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唯有秦王敢抬头直视皇帝。
他眼见皇帝看得极其入神,眉头越皱越紧,却看不出是喜是怒,袖子下的双手不禁稍稍一并。
再看一旁的林昇,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乱看一眼都不曾,简直就像是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