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一听是谢其枕在那儿,登时大为警惕,忙不迭小声催促道:“赶紧些,千万别给他们发觉了。”
马车掉转时,车外远远地传来一阵怒喝:“蠢奴才,这么大的水坑都没瞧见?你这眼睛长着也没用,干脆剜了!”
然后就是谢家奴仆一连串求饶磕头的动静。
宝琴听得瑟瑟发抖:“这魔头可真是越来越吓人了……”
最近这阵,谢其枕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接二连三地倒霉。
他手底下的几家暗坊都给人盘了不说,还给谢恽放火烧了屁股。之前谢恽在谢家受谢其枕欺负,事事容忍谢其枕几分,是因他生母的命给谢夫人拿捏在手里。可事实上,谢恽的生母早就给庄子上的恶奴虐待致死,只是谢恽毫不知情。不知谢恽是怎么的就知道了实情,竟然在谢其枕院子里放了把小火,现在他人却不知所踪。
这两件事早在京城传开了,京城的人背地里都说他这是恶有恶报,活该罢了,多的是幸灾乐祸、看他笑话的。
马车转头后行进没多久,佐辛月忽然睁开了眼睛:“宝琴,你记不记得之前谢三妹妹来梅花宴的时候说过的话?”
“小姐是指什么?”
“她说她六哥在挖空心思地找人,还说是个女扮男装的丫头,是也不是?”
宝琴歪头想了想,立马眼睛一亮:“正是呢,当时谢三姑娘跟您笑那魔……咳咳,奴婢是说谢六公子,她还说谢六公子是魔怔了,竟迷上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成日茶不思饭不想的,还特意找人给那女子作画像呢……”
佐辛月眯了眯眼睛,幽幽道:“你觉得,这个所谓的——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会是谁呢?”
宝琴一愣:“这……奴婢不知。”
佐辛月一笑,却不言语。
“小姐,莫非您是知道不成?”宝琴给她这高深莫测的一笑,勾得好奇不已。
佐辛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