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寻常,就是脸色比平素青白,目光也有些混沌,看着林昇道:“来了?”
林昇看他一眼,并不搭理他,只对七映道:“去给罗大人泡杯茶,给他醒醒酒。”
罗居正摆手:“醒什么酒,我清醒着呢……陈九宜的验尸陈情你看了?”
“在看。”
罗居正捏着眉心坐下,点头道:“这案子比之前孙家那桩还蹊跷,仵作看过,她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和采花贼案的死者一样,只除了两处地方。脸上的伤是意外造成,还有一处,是这儿——”
他指着脖子:“陈九宜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
林昇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看向罗居正:“你怎么看?”
“如果是采花贼,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多此一举,既用刀捅人,还拿绳子勒人,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有人……蓄意栽赃给那采花贼呢?”
“之前不是怀疑凶手是想栽赃给谢家九公子么,这回又换成采花贼了?若真如此,陈九宜身上怎么又会有谢恽的贴身之物?”
罗居正皱眉:“也对,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昇伸出手指按在纸上,又把验尸陈情推到罗居正眼前:“上面说了,从陈九宜脖子上的勒痕看,勒她的不是绳子,而是绸缎一类的光滑之物。”
“那又如何?”
“什么地方绞人脖子会拿这样的东西?”林昇不答反问。
罗居正略一沉吟,忽然抬头看他:“宫里!”
“什么意思,你是说陈九宜是被宫里的人杀的?怎么可能!她不过就是个卖糖葫芦的穷丫头,宫里还能有人要她性命不成?还有,就算如此,那她身上怎么会既有采花贼作案的痕迹,又有谢家九公子的东西?”
林昇喝了一口茶,又放下茶杯,缓缓道:“你刚刚说的很对,没道理采花贼拿刀捅了她以后,还要再勒她,可如果把这两件事的先后掉换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