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从外而入,拿着两个碗,一坛子开了封的酒。
是那半坛子充作物证的桃李春风。
傅元青倒了两碗酒,递给於睿诚一碗,他对於睿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兄弟情义我心中铭记。饮尽此酒,情谊两散,就此别过。”
於睿诚看着那碗酒,惨笑起来:“哈哈哈哈……”
傅元青依旧垂目,双手执碗,亦喝干了碗中的桃李春风。
就算是醇香十几载的酒,入喉时绵长,可落入胃中,便像刀子般的让人痛楚。
兄弟情义从眼前一晃而过。
酸甜苦辣便从这一碗酒中品出。
傅元青将空碗摔碎于地,这才缓缓抬眼看向於睿诚。
他正抖着手,接过那碗酒一饮而尽,污浊遍布的脸上被两行泪水洗刷,显得滑稽可笑。
岁月如此作弄众生,只需慢慢流逝,推着曾经的友人走向了不同的沟壑,随随便便就抹杀了过往的风光,改写了原本以为命定的众生结局。
傅元青退后两步,躬身作揖道:“通达,今生别过了。”
第70章 太阳雨
太液池畔清音起,云外河山入梦观。
“老祖宗,这两句挺有意境的。怎么不写了?”
傅元青入宫为掌印第一年的中秋,在太液池畔的玉熙宫中入宿,少帝已眠,傅元青在宣纸上写了这两句,便停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