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上看似震怒,失了所有理智。可昨日所做作为又极为缜密。该让外臣知道的,都全然知道,不该让外臣知道的……没有人知道。”
曹半安怔了怔,道:“可主子爷为何要如此?”
曾经中心天元是一颗最先放落的黑子,在拉锯中多次翻转,如今已经有一白子在天元处。
“他知道我以身为饵、为他震慑朝野而死的心,便急着自己挡在前面。可他又想护我……所以便无人知道我与天子共辇,也无人知道我被拘于永寿宫。”傅元青笑了一声,可眼角泛红,“他知道那些有心思的人,受不得天子昏聩这般的诱惑,自然已在暗中蠢蠢欲动。”
“主子爷爱惜老祖宗。”曹半安问他,“老祖宗也知道了主子爷的苦心……这不好吗?”
“你不要学方泾的口气,说些什么违心的话了。”傅元青道,“有些事你比他懂我。”
傅元青又执一白子,在空中半晌才缓缓落下。
只这一子,周围黑棋气口已封,棋盘上局势陡然翻转,黑棋死伤大半。
傅元青将那白子周围黑棋一一提走。
一只白子孤零零的在星位上,与中心天元交相辉映。
它孤立无援,转眼就会被黑子围追堵截,再无脱身的可能。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傅元青道,“夭寿不贰,修身立命。孤星待去,大局方定。”
曹半安落泪:“老祖宗!”
“半安,有些事是真的美好。”他低声道,“只可惜……我是傅元青。”
他是傅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