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太庙。”方泾道,“曹哥跟着伺候。”
傅元青放下茶,站起来:“半安也连着六七班了,我过去替他一趟。”
方泾皱眉:“老祖宗,您最近又频频风寒,您别去了,身体不好……”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可是先帝移庙这样震撼朝野的事,绝不能让陛下去做。”傅元青站起来。
他穿好补服,依旧觉得有些凉意,便对方泾说:“帮我去柜子里把正月里那件貂绒大氅找出来。”
方泾眼眶红了:“干爹,那可是三九腊月穿的氅衣。您身体都这般了吗?您歇歇,歇歇吧。儿子去找主子爷说,儿子去求主子爷。”
“半安劝不住陛下,你也不行。只能我去。”他道。
方泾擦了擦眼泪,入内翻箱倒柜。
傅元青别上貂珰与牙牌,整理了一下腰间搭扣,然后对刘玖道:“刘厂公。上朝议事是陛下委以你的重托。包含陛下万般信任之意。如今恐有灾祸就推卸责任,你就没想过陛下知道了如何处置你?”
刘玖哭的眼眶都肿了:“那、那该怎么办,求老祖宗给指条生路。”
傅元青抿嘴一笑:“生路我早就为厂公指过,您拿着三法司公文在北镇司想要提审侯兴海时,我便说过。”
刘玖一脸茫然。
“四个字,可明哲保身,可无愧于心,可顶天立地。”傅元青对他说。
“什、什么。”
那件傅元青穿了好些年的天青色羊绒貂绒氅衣,终于在箱子底被找到了。
方泾提留着为傅元青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