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一怔:“老祖宗?”
“司礼监值房里都是些大小太监,没有你的房间。”傅元青说,“我这里虽然简陋,倒还算宽敞。你若愿意,以后就在院子里挑间房住下。”
陈景四周看了看。
这间掌印值房原本就是配殿,院子窄小,正堂也只有两间。傅元青十几年住在此处,没添置什么东西……反而显得这屋子又空又冷,家具摆件陈旧。
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是。”陈景说,“今日可与老祖宗同寝吗?”
傅元青微微抬眼看他。
“属下进来的时候,瞧见其余厢房里没有被褥……落了锁,还有灰尘。”陈景说,“许得找了钥匙开锁收拾。”
他忘了,这里除了他,没人再住过。
屋子里的一件件,都是先前的掌印留下来的陈设。厢房都落了锁……他从不去用,也从不操心。
就像他的心,除了唯一操心的那点儿牵挂。
全都落下了重锁。
任由那里遍布尘埃青苔,也懒得去窥探。
“是我疏忽了……”傅元青说着抬眼看向披着单衣的年轻人,他站在门口,门已推开,身后星汉的辉光散落。
他身在银河之中。
眼里带着点点星光。
就那么看过来,轻轻叩响了他心底早就落锁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