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显得有些不乐意,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撒娇道:“不想起,还想睡。”
就算这方法宫人人人皆知,但是架不住它好用。花清十分顺手地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糖,云舒哄道:“这下殿下可愿起了?”
楚辞吃了糖就很好说话,任由她们穿衣摆弄,还分心问道:“陛下早上的药可喝了?”
“未曾。”云舒说:“陛下早上起晚了,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走了。不过应当也无恙,太医不是说了吗,一剂药就该好了。”
楚辞还是不放心,追问,“那陛下今早瞧起来如何,应当不显病色吧?”
云舒耐心道:“和之前相较并无不同。”
可昨天瞧起来和之前也是一样啊,谁知道他其实已经病了呢,楚辞在心里默默说,因此一整天都有些神色不宁。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素来身体健康的不行的秦尧,说是一剂药下去就准能好,结果彻底病了。
他自己似乎对生病这件事情毫无经验,上朝议事处理政务,甚至连觉得秋雨冷的彻骨也只是让人多上了两盏热茶,午膳没回飞鸾宫,用的不多,草草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闹得赵兆都有些纳罕,但也丝毫没有往他生病的方向想。
下午觉得更冷了,因此处理完今日的政事之后就没多留,打发赵兆回府,自己回了飞鸾宫。
楚辞已经担心了一天,又觉得贸然去问别人也没有生病有些不好,也怕打扰他,于是等到了现在,在门口团团转的时候见到了回来的秦尧。
她一看到秦尧立刻眼睛都亮了,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带着不自觉得笑意,冲他小跑过来。
秦尧站定微微后脚踩地,防止她突然冲过来撞到他站不稳两人会摔倒,楚辞跑到他面前却停下来了,很自觉地隔着一肘长的距离。
秦尧无声地换了一个姿势。
楚辞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你低一下头。”
秦尧配合,俯身弯腰低头,然后才问:“做什么?”
楚辞已经把手贴在他额头上,秦尧倒是有些遗憾,这次怎么不用额头试温了。
楚辞很快地收回手,表情有些严肃,连踮起的脚都不知何时放下了,扭头拉着秦尧就往里走,十分担忧地说:“你还在起热。”
秦尧也有些意外,不过仍旧没在意,回道:“小病而已。”
楚辞推着他在床边坐下,焦躁地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来应该叫太医,于是去吩咐下人。回来看到秦尧漫不经心地摆弄九连环,一下子就担心到很生气!
“你还在生病!”楚辞夺了九连环扔到旁边,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当回事?!”
她气势汹汹,可是声音里浓浓的委屈和担忧遮都遮不住,让人听了一下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