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现在想看见你吗?这里是栖凤殿,应该是你滚回你的养心殿去!还有,你毫无证据就如此污蔑我,就算你们沈家人不要脸面,我们顾家人不要脸面的吗?”
沈君辰,“你……”
顾之溶这话说得没有错,这下子沈君辰确实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不消片刻,沈君辰正准备拂袖提脚离开的时候,顾之溶的声音又传入沈君辰的耳中。
“你不仅是混蛋,你还是个大骗子!”
沈君辰自认为自己从未欺骗过顾之溶,便厉声质问她,“你把话说清楚,我何时骗了你,我又骗你什么了?!”
“当年把一个哑巴骗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君辰的火气稍微压了压。
“听不懂?……明明你就是廷渊。”
“我不是他!”沈君辰眯了眯眼睛,面色更加阴沉,刚被他稍微压下去的怒气又蹿了上来。
“你就是!”
一听见那个名字,特别是当顾之溶把他错认成是廷渊的时候,沈君辰就莫名火大,“顾之溶,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廷渊,我是你的夫君沈归庭!”
“你就是,你的声音,你的容貌,我都记得很清楚,还有你的左边眉心中有一颗小痣。”顾之溶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甚至有些怅然和哀怨。
沈君辰还是愤懑不已,显然不相信,“巧合,不过是巧合!”
顾之溶的眸色一凝,直直的看着沈君辰含着怒意的双眸,“巧合?……你忘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并未放在心上。”
顾之溶甚至开始疑惑,为何沈君辰会把他们初遇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再怎么忘,也总该会有一点点印象吧,难不成……是……“忆断”?
微顿了下,顾之溶又接着说,“去年除夕的前一日,也就是去年腊月二十九那日,我带着什锦粥去养心殿找你,在养心殿的暖阁里,我翻看了案桌旁那个画筒里面你作的那五幅画,其中有一幅,画的是翼奎阁的主楼,但是主楼的牌匾上未曾写上‘翼奎阁’三个字,你以为没写上那三个字我就不认识了吗?若你从未去过翼奎阁,你怎知翼奎阁的主楼是什么样子?”
沈君辰皱着眉心,那幅画他记得,由于他的脑海中总是出现许多模糊的记忆,其中包括那幅画上的场景,是以,他偶尔会把记忆里面的场景画下来,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个场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想不到竟然是在翼奎阁。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曾去过翼奎阁,而且,他去过翼奎阁或者没去过翼奎阁与她有什么关系?与他是不是廷渊又有什么关系?
顾之溶又说,“正月初二那日,我与你在养心殿的膳厅里面用膳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除夕夜在宴席上舞的那段剑是从哪里学来的吗?我当时说是从一个早就把我忘记了的故人那里学来的,其实我口中的那个故人就是你,我是从你那里学来的。早在五年前,我抚琴,你舞剑,琴曲是南乌的那首《跃马》,那一段剑叫《纵马何处》。你还说那段剑是你临时起意,当场自创的,剑诀里面还有一句‘拂晓山对坐长酌’,因为当时我们就是在拂晓山上,所以那句剑诀里才会有拂晓山。”
沈君辰不知该如何反驳了,琴曲他确实听过,那一段剑的一招一式他也记得清清楚楚,烂熟于心,连剑诀他也记得。
为何他的脑海里面没有顾之溶刚才所说的那段记忆呢?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顾之溶正欲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急而细碎的脚步声,随即是陌生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