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顾之溶宣泄火气的一些小小举动,惹得沈君辰有些失控。
顾之溶内心怨愤的同时,却又因为他疯狂的动作抑制不住的发出动情的娇吟声。
怨愤的她,不似平日里顺从的她。
急迫的他,不似平日里克己的他。
沈君辰看着站在原地的顾之溶,他心中彷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日与她极致的欢-愉,或者说每次与她燕-好,都会令沈君辰的内心格外酣畅和满足,因为那个人是她,但心中却又觉得少了什么,不免有些怅然,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她的心。
在他们的日常朝暮相处中,她面对他的时候,看似乖顺,实则疏离生分。
就如此刻,表面上她的双眸满是沉静祥和,实则上极其复杂。
因为她的眼中透着丝丝惧怕、酸楚、苦涩、痛苦、哀伤和压抑……各种情绪杂糅其中,这些情绪很轻很淡,教人不易察觉。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明明她有心事,却总是选择沉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而且这样的眼神还缺少妻子对夫君的期待和欢喜日常。
他又很爱她,因为那个人是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依旧很爱她。
他只是觉得惋惜和心疼,在她刚嫁给他那会儿,是他见过她最明媚的时候,或者说,在还未知晓他不是廷渊之前,她应当经常都是一个爱笑的明媚女子,而他没有好好珍惜那样的时光。
因为他不是她心里盼着的那个人,所以她不再如以往那般明媚。
若是他比廷渊先遇上她,不知她是否也会像爱上廷渊那样爱他……
甚至他有种无力感,明明她就在他的身边,近在眼前,且已经是他的人,然而他好像永远都捂不热她那颗冰冷的心。
她,就像一块很难捂化的冰。
顾之溶抬脚走了几步,准备近前去向他行礼。
沈君辰看出她的心思,低声说,“免礼。”
顾之溶顿住脚步,垂首道,“谢陛下。”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沈君辰朝外唤了声“周晨”。
周晨推门进来,“奴才在。”
“传膳。”
“是。”周晨应声出去了。
沈君辰则起身,面无表情的向顾之溶这边走来。
顾之溶的一只玉手不自觉紧捏着寝衣的下摆,微微退后了一步。
沈君辰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这个轻微躲闪的动作,让他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内心刺痛,也感到莫名烦躁。
但沈君辰最终越过她,直接去内室里面放衣裳的架子上取了一件披风给顾之溶披上。
他低沉柔软的问她,“阿玦,朕是你夫君,你紧张什么?”
顾之溶不自觉将一缕掉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然后迎上他的目光,浅笑着回答,“臣妾没有紧张。”
“口是心非。”沈君辰低声笑了。
他拉过她那只紧捏着寝衣下摆的玉手,“还说不紧张,不紧张为何手紧捏着衣裳的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