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腊月下旬这段时日,接近除夕,她忙他也很忙,晚上睡觉抱在一起的时候,隔着衣裳,他的手会在她腰间游走作祟了一小会儿。

但他却说,“知道你这几日很忙也很累,所以就先放过你,过几日再补回来。”

除此之外,在她身子不适或者身子不便,他觉得自己不能与她燕-好的日子里,知道吗,有许多许多个静谧的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本来相安无事。

但也仅仅只是“本来”。

深夜时分,沈君辰曾几度打破了屋子内的宁静。

顾之溶时常会被他闹醒,醒来的时候,她被他闹得呼吸急促,脸颊上的温度攀升,心神被他完全搅乱,乱得一塌糊涂。

有时他攫住她的唇舌,夺走她的呼吸,让她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吻绵延悠长又充满了强烈的欲-念;

有时他正含着她的耳垂作祟,发出轻微的声响,等她醒来的时候,他紧着嗓子哑声低语,“让你也尝尝这般痛苦挣扎的滋味”;

有时醒来,他正在她的脖颈香肩处吻舔,在上面留下一层清清浅浅的湿气;

被闹醒的她总能听见他粗喘的呼吸声,以及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还能看见他那双平时内敛又深邃的双眸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里面跃动,热腾又激烈,似要将她灼烧了一般。

与他相处了那么久,她当然明白他那个眼神是何意。

所有的所有,场面几度要完全失控。

但顾之溶不得不佩服他。

许多次,在即将要完全失控的时候,他会不得不赶紧及时收手。

为什么说“不得不”呢?

因为存于他脑海中的理智告诉他,她身子不适,他不可以再继续下去,这个时候必须不得不就此罢手。

作罢后,他每一个的举止都在告诉她,他是那么那么的忧愁。

有时他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拥着她,温存的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深吸好几口气,惆怅不已,“还有两日。”

有时他翻过身去,与她并肩平躺在她的旁边,轻轻叹气,深感自己真的真的非常无奈;

有时他会猝然从她的身子上起身,还未曾趿履,便直接冲进净室内,一瓢一瓢的凉水淋在身上,熄了火之后再回来抱着她继续睡觉。

顾之溶不禁在想,温香软玉就在怀中,唾手可得,然而,只能看、只能抱、只能吻……却又不能吞入腹中,这对一个精力旺盛的男子来说,恐怕是一种抓心挠肝的折磨,纠结挣扎又痛苦……

其实有时顾之溶又不禁在想,既然他这般痛苦,为何还是不愿意多纳几个妃嫔呢?纳妃后,他就可以不用再饱受这种酷刑了。

但目前沈君辰似乎完全没有纳妃的打算,而顾之溶也不敢在他面前再提及纳妃的事情,怕惹恼了他。

甚至有时她在想,他送了遐迩琴给她,她刚过敏的那日他还亲口提及了,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纳妃,只和她一个人过完余下此生。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也许他喜她正在兴头上,想讨她欢心,所以才不纳妃,等过了那个新鲜劲头儿,便开始纳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