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怀里的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渐渐冰冷,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
他痛不欲生,抱着怀里的她痛哭不止,哭得像个孩子,“阿玦,你还没有听我解释,阿玦,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阿玦,你为什么不再等等......”
“......陛下......陛下......”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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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顾之溶看着额头满是薄汗的沈君辰,不禁皱着眉头。
“阿玦!”沈君辰猛地挣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
看见近在咫尺的顾之溶,他顿时安心了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身子微颤,他将下巴放在她的发丝上,轻声呢喃,“阿玦,还好你还在。”
他记得,几个月前,她偶感风寒,他去探望过她。
那日,他临走时,她问他,“请问陛下当初为何要娶臣妾,是陛下向太上皇提出要娶臣妾的吗?”
他的回答和刚才梦里所说的一样。
那日回去后,当天晚上他也做过同样的噩梦,梦里的他失去她之后,刻骨铭心的疼痛是那么的强烈和真实,梦醒之后,每每她对他疏离,他的心都会异常难受,这种难受的感觉日渐强烈。
被沈君辰紧紧抱着,紧得快透不过气来,顾之溶有些吃痛,“陛下,您别抱那么紧,臣妾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回神,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抱着她的手连忙松开了一些,他的身子也不再微颤,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顾之溶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不禁蹙眉,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询问道,“臣妾方才听见陛下一直在梦里叫臣妾,还说让臣妾听陛下解释,请问陛下刚才做了什么噩梦?陛下想要和臣妾解释什么?”
“没什么。”沈君辰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说话的声音低沉平缓,“只是个梦,不提也罢。”
其实,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要和她解释什么,总觉得梦里的那个他隐瞒过她什么。
沈君辰不愿意说,顾之溶便不再多问,她抿了下丰润的朱唇,“既如此,陛下再睡会儿,等会儿时辰到了您还要起床早朝。”
“阿玦。”
头顶上传来声音,顾之溶“嗯?”了一声。
沈君辰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双眸中透着些许光亮,深深的看着她,低声开口,“若有一天,因为不得已,朕不得不对你说慌,你会原谅朕吗?”
“陛下都说了是因为不得已,臣妾又何须挂怀呢......陛下是南乌的一国之君,也会有您的无奈,有些事情是不得已才为之。”顾之溶微微顿了一下,又说,“时辰不早了,陛下快睡吧。”
看着他微微发亮的双眸,顾之溶垂眸,心中又是另一番心境。曾经的她年少无知,为了他义无反顾,换来的却是......
听了她的回答,沈君辰的双眸更加明亮,将她捞入怀中,鼻子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