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府只有一子一女,并无庶出。成国公韩云山只娶了孟氏一个。当年,镇远侯丧妻,孝期刚满便续娶,韩云山气得不得了,下了朝后,还没有走出宫门,便在含元殿门口的敞地上将秦靖业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是隆庆帝亲自出面拉的架。
成国公性子暴烈,独子韩景言却不像他爹,他瞧着性格温吞,待人彬彬有礼,在他的脸上从来看不到生气的痕迹,实则,满京城都知道,成国公府小公爷就是一头凶狼。
秦蓁亲手接过了食盒,起身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金镶紫檀木的匣子,递给嬷嬷,“这是我前日得的,我留着没用,表兄应该会喜欢!”
她兄妹二人彼此赠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秦蓁打小儿就在韩家长大,便跟自家的孩子一样,这嬷嬷早也习惯了,接过来收好就告辞。
韩景言收到礼物的时候,天已傍晚,是他贴身小厮荣贵双手捧过来的。
彼时,韩景言正在京城里最大的酒店德春搂喝酒,桌上只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坐他对面的是当今太子祁穆庭,并无陪客。
韩景言还没有接过去,祁穆庭早他一步,将那匣子接到了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柄青玉短笛。
原本是白玉籽料,上面绽着深深浅浅的翠绿,形状正好又像竹叶,便沿着这形状雕刻出竹子的模样,约有半尺来长,格外精致,十分难得。
不论是吹还是平日里把玩,都是再合适不过了。
祁穆庭拿起里头的笛子,来回看了好几遍,“是谁送过来的?”
韩景言是祁穆庭的陪读,两人打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荣贵知自家爷没有什么事是会瞒着太子殿下的,便道,“是蓁姑娘送给爷的,说无意间得到的,留着也无用,便送给爷把玩,若不喜欢扔了便是!”
祁穆庭的手一抖,差点被这话吓得失了手,惊道,“这是雷玉章的手笔,若不喜欢便扔了这话也只有阿蓁会说出来。她若不喜,怎地不送给我呢?”
韩景言就着祁穆庭的手看了一眼那笛子,确实养眼,他喝得微醺,“她又在胡说,必定是有求于我。巴巴地送我笛子,准没好事!”
祁穆庭作势要收下那笛子,“雷玉章出手的玉器,你不要我要。阿蓁若果真有事求你,你让她找我。她能有什么事?是要你去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也不瞧瞧这玉笛千金难求。”
“必定是姑父在哪里得了给她带回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不怎么上心。”韩景言一把抢回玉笛,“我现在是很好奇,她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叫人带句话?非要自己亲口跟我说,我是有点担心,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