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仙曾直言此花赠与有缘人,明璋便写了封信,言辞恳切,只求此花。
老二那人,别的本事没学到,却将女皇年轻时的阴狠毒辣学了个完全。自己现在是她眼中钉肉中刺,只怕她如同上一世一般下黑手。
如今自己有了沧浪仙做后盾,可老师同自己毕竟不能日日见面,若是明钰迁怒,这花也可为老师抵挡一二。
慢悠悠推着轮椅回了卧房,明璋皱了皱眉,她怎么听到有人在说话?莫非是哪个新来的奴才不懂规矩?
可是刚往里走了几步,她便觉出不对,这里面有一道声音似乎是虎翼,那另一人是谁呢?
虎翼;“殿下不喜人随意进她卧房的,你就随我出去吧!”
那人:“害,哪来那么多讲究!你们这殿下信写得忒正经了,一看便是个老实人,咱且逗她一逗。”
明璋满脸黑线,一听这人说到信,自己便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这不是沧浪仙能是谁?只是想不到那样一个声名远扬的神医,说话竟和郎秋平一样吊儿郎当。
莫非有本事的人都不太正常?
明璋整了整袖子,进了里间,“久仰沧浪仙神医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度翩翩。”
那女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跟虎翼拉拉扯扯,将桌下的木凳踢得乱七八糟。闻言,她回过头来,是个娃娃脸少女,只看脸怕是会觉得她只有十四五岁。
一见明璋,又看了眼轮椅,这少女咧嘴一笑,露出十几颗白牙:“你是求花的明太女!”
明太女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明璋汗颜,却还是强撑着礼节,拱了拱手,“确是在下,不知神医可否割爱?”
沧浪仙从桌上跳下来,自袖中掏出了玉锤,轻轻敲了敲明璋的膝盖。
只觉膝下一酸,明璋的小腿便直直踢起来,险些踢到沧浪仙的白袖子。
“害,你这腿没问题呀,干嘛吃了解药还装瘸,闲的。”
明璋满脸无措,看向一旁站着的虎翼。虎翼无奈扶额,沧浪仙这个性子真的是疯疯癫癫还不通世事,说话做事全凭喜好,她也没办法啊!
但是明璋那慌乱又迷茫的表情实在是让她不能不管,上前将沧浪仙拎走,她道:“殿下自有考量,你出去不要乱说。”
沧浪仙似笑非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璋,随即笑得猥琐,“嘿嘿,明白了明白了。”
但是明璋觉得她似乎不明白,还脑补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明璋注意到自己床上摆着个花盆,摆在正当中,洒了一床土,心里有些激动,指着那花就问,“这便是那变异兰?”
沧浪仙视线都没往过偏,玩着手指,“是啊,给你的。”
明璋激动非常,倏地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神医割爱!”
沧浪仙却像被烫到了,忙往旁边跳了一下,避开明璋的礼:“害,客气!老兰的孙女,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虎翼又想托着额头了,明明兰老将军去时,这人也还是个孩子,却一天天没大没小叫老将军“老兰”,老将军还惯着她。
明璋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又是祖母留下的人脉。自己重生以来,只是拾起了祖母留下的东西,便已顺风顺水,可见祖母当年是真的本事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