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在高台上坐了一天,虽没耽搁食水,却也浑身酸痛。微微侧了侧身,对身侧明钰道:“钰儿,带几个御医,去看看你皇姐。”
明钰领了命,带人上前查看。
只见明璋气息微弱,伏在马背上,两条腿软软地耷拉着,手里却还紧紧攥着绑猎物的绳子。
她带回两头成年公鹿,活的。
毫无疑问,在骠骑将军黄泽没有下场的情况下,明璋夺得了秋猎的头彩。
撑着最后一股劲把那青玉簪握在手心,她终于在女皇复杂的神情中,晕了过去。
临闭眼时,似乎看到阿缨挤入围着自己的人墙,面上满是令人心疼的泪珠。
再睁眼时,双眼所见已是自己房内的床帐了。房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眨了几下眼,视野渐渐清晰,明璋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她没有尝试起身,直接出声呼唤,“湘兰?”
门“吱呀”一声开了,“殿下,您醒了!”,来人却是湘竹,虽语气惊喜,眼中却无什么真挚的情谊。
明璋顿了顿,缓缓开口,“今日是何日了?”
“回殿下,今日十七,您已昏迷了两日了。”湘竹步履轻缓,倒了杯水,又走到床边,将明璋扶靠在床头,要喂她喝水。
明璋接过水杯,“孤自己来。”
“孤醒来便觉双腿无力,太医可来过了?”
湘竹闻言,跪伏在地,才开口:“殿下,节哀。”
“呵,孤怎么了,如何就节哀了?”明璋轻笑出声,似乎对自己的状况毫不关心。
湘竹伏得更低,“那日殿下于猎场昏迷,太医院众太医连夜会诊......殿下伤到了脊椎,今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了。”说完,她略抬起头,看了眼明璋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便又额头触地。
明璋喝完一整杯水,才缓缓开口:“那的确是要节哀。”
“湘兰呢?”
“湘兰在厨房给殿下熬药,这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明璋把空杯子递给湘竹,“起来吧,去给孤弄把轮椅来。”
湘竹应声退下,明璋靠着床头神色莫名。
“虎翼。”
“属下在!”一道暗影自房梁上翻身而下。
“情况如何?”
虎翼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明璋,“殿下昏迷当晚,确实被确诊为瘫痪,后来女皇又先后派了两回太医前来复诊,第三次还请了为民间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