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斥道:“不可能!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此事,是陆奉他自己说的?”
“奉儿自己当然不会提这些,”陆夫人道,“先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宋家去,我本就觉得不对劲,身为太医院的人,怎么能这样给宋家人鞍前马后地治病?他如此不持身份,三天两回的跑到宋家,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提……”
“什么?”
“我打探得来,他明明是去给宋家大小姐看病,却回回都能遇着那宋家二小姐,两人还相谈甚欢、无所顾忌,这分明就是……有人成心勾引。”陆夫人心中自有更难听的话,却没有当着晋王的面骂出来,毕竟晋王对宋语嫣有几分看重。
晋王听了她的话,却没有半分相信,反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孤问你,你刚刚说的这些,是怎么打探来的?”
陆夫人一愣,方道:“是先前几回方家大小姐无意透露……”
晋王目光一沉,面露讥讽:“枉你还是个诰命夫人,竟然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当猴耍了一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无意?陆奉三番五次地去宋家,是王彦有意拜托,至于什么相谈甚欢,简直就是放屁!你儿子没有跟你提过,先前他用到宫里去的那个香药喉丸就是宋二小姐教给他的?你就是这么当人亲娘的?”
话一说完,他心头又泛起一丝难言的异样。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那小丫头的事都记在了心里。
听了晋王的话,陆夫人的脸色登时变了几变。
晋王冷笑:“恐怕方家的那个大小姐在近日跟你透露此事,也并非巧合。”
语嫣离开积善堂后,一路往前去。
她不知眼前是恩觉寺的什么地方,总之空空荡荡,不见人迹,连一个小沙弥都未曾遇见。而且风里似乎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令她心头一阵发紧。
途径庙内的花坛,语嫣突然听到一阵急乱的脚步,心中一突,忙矮身躲进了树丛里。
枝杈划过她的伤臂,疼得她险些惊叫,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隔着横枝,可以窥见有两三个拿着大刀的蒙面人举步而来,他们俱是满面煞气,当中有一人,刀上还沾着血,醒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