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山一滞。
他尚有些不可置信,那位“姑娘家”已提着裙子不由分说踏进了屋。
宋常山哪能不认得,几乎是立马拧起眉头:“白小姐到这儿做什么?”
王彦默默地起身要退避,却听白若秋冷冰冰道:“宋书长在此与人喝茶聊天,松快得很,怪道连自己的女儿发了高热、昏迷不醒都不晓得了。”
“你说什么!”宋常山倏地起身,“语嫣她眼下如何?”
白若秋无声一叹:“方才服了药睡过去了,宋书长有空闲还是去瞧上一眼,毕竟是骨肉至亲,书长如此屡次三番,别无端寒了那孩子的心。”
白若秋一向温顺,少有动气的时候,她如今这样冷嘲热讽的态度,其实正是忍无可忍之故。
今日她本来是来看望语嫣,谁知迎头就被告知语嫣给宋常山罚了禁闭。之后又遇上急得火烧火燎的紫扇,说是语嫣突发了高热,几个下人都寻不着宋常山,只好求助于她。
回想起方才语嫣那略微痉挛、不省人事的模样,白若秋心下就是一紧。
事到如今,宋常山也顾不得与她计较旁的,只急匆匆往外走出。
含香院屋内,语嫣已经睡熟。紫扇在次间煎药,绿韵陪在床头看顾。
宋常山上前一看,见语嫣双眸闭着,眉心却似蹙非蹙,似在梦中仍有痛楚。
他顿了顿,屏退绿韵,拿过巾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语嫣隐约有所觉,嘴角轻抿,低低哭喊了一声“娘”。
宋常山一震,险些将手里的巾子抖落。
此时,紫扇正煎好了药,端着药碗往里走,人才靠近珠帘,就听得宋常山呵斥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