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生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花香,非常体贴地想班主任是不是外遇了,于是脑补了一部家庭伦理大剧,把女孩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班主任对他进行了十分深入的思想教育,几句话翻来覆去换来换去就是讲不烂,什么“成绩好不能飘”、“高考在即,应该以学业为主”、“带病坚持学习”等等。
林遇生的脑内剧场都快大结局了,他还叨个不停,好在这教室办公室只有他们俩,其他老师貌似去吃晚饭了。
班主任打开保温杯咻了一口热茶进肚,一边拧盖子,一边语重心长地道:“事情我都听季司说过了,你奶奶那事我们也有责任,当时她一直咳嗽,话也有些说不清楚,如果我们能带老人家去医院,没准……”
林遇生瞬间僵直身体,指尖颤了一下。
班主任没注意到他的不寻常,挠了挠脑后花白的头发,“以后如果你有任何困难的地方都可以和老师说,老师只要是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你。”
林遇生愣了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嗨,谢什么啊,你是学生,我是老师,自古老师帮学生都是应当的,我有责任把你培养成一个名合格的大学生。”中年人说到一半,话锋一转,“对了,丧事那边老师本来想帮你请人,但季司说和你商量好了,他家那边来人搞定,老师就由你们去了。”
林遇生闻言心脏宛如被人掐了一把,登时又酸又软起来,“季司什么时候和您说这些的?他人去哪了?”
中年人作出沉思状,右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茬,喃喃道:“什么时候……啊,是什么时候来着……”
林遇生:“……”
“啊!是今天下午,第一节课结束之后。”
林遇生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仔仔细细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班主任也和胡晓他们一样,目光里有一丝呆滞。
这是记忆被人篡改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