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各位了。”齐飞道,“她们住院的医院、床位、科室,什么细枝末节的事都可以,帮我找出来汇个总。”
“好!”
“没问题。”
“我去给家里人打电话。”
半个小时过去,晚自习乱成了一锅粥,打电话的打电话,发信息的发信息,画地图的画地图,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林遇生还要视而不见装聋作哑,那他就是真蠢而不是装蠢。
走到天然卷的位置,道:“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齐飞倒答应得爽快,“啪”的一声合上书本,“好。”
夜色下的走廊与白天无异,仅多了几分潮湿和粘腻,林遇生一脸庄容正色,和平时截然不同,乃至与晚间凉意相辅相成,衬得四下阴沉异常。
他靠上栏杆,直直地望向对方,“你是什么人?”
是人是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听罢,齐飞不可思议地微微开眼,这还是白天那个一惊一乍,魂不守舍的林遇生吗?
实际上林遇生不是个十成十的唯物主义者,虽然七岁以前的记忆完全丢失了,但他生病那天的片段其实还残存着,记得那天是午夜零点,周围黑灯瞎火,没有一丝生气,浑浑噩噩中有一黑一白在他身后飘飘荡荡,如同在追着他四处蹿躂。
他们一人拎着锁魂链,一人晃着哭丧棒,恍若——
话本子故事里的黑白无常。
只是奶奶在他醒后一直费心叮嘱,这个世间没有鬼神,有的不过是眼花、错觉、心理暗示,他才把这段记忆深藏心底,并说服自己——
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