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不得而知,但却在接下来漫长孤寂的三天里,成为她唯一活下去的支撑。
人若想求死,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即使躺在病床上,身处医院也能很轻易达成,可一旦有了顾忌便不同了。
三天时间过得煎熬,谭雨清虽然情绪崩溃,但毕竟身体没有毛病,这样漫长煎熬的时间里,也成功出院。
期间许良玉来过一次,那人的父母也来过一次,但谭雨清谁都不见。
太累,她整颗心都被妈妈的死讯紧紧环绕,对于其他的事情已经疲于应对。再给她一些时间,只要一会就好,很快她就会缓过来。
二月六日,乔序风尘仆仆地回来,脸色格外憔悴,看得出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交还遗书的时候连手都是颤抖的。
这件事中,唯有她最为无关,却一刻不停地忙着奔走,劳心尽力。谭雨清本想开口宽慰她,可视线触及信封上“至女儿”三个娟秀的大字,一切话语都说不出口。
泪水一瞬涌出,她接过信封。笔迹依然精细秀丽,却可惜执笔之人早已付入黄泉。
她们之间隔着阴阳,永无再见。
——至女儿
雨清,对不起。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妈妈多半已经不在,说好要看你事有所成,陪你冬去春来,但现在恐怕要失信了……
三天时间,谭雨清极力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可现在,这封长长的书信,这张单薄的白纸,仿佛拥有魔力一般,将一切伪装都毫不留情地撕毁打碎。
一颗僵硬的心,在母亲轻缓如流水的文字下,慢慢地柔软,再一次恢复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