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有人不在意种种苛责伤害?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贬低自己,提高他人,将一切伤害合理化,变得理所应当,这样就可以假装无事。
但伤害与痛苦却不会减轻,只是深埋心底而已。
淋雨的后果还是出现了,谭雨清病了,一倒不起。
下午,裴熙难得没有工作,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心思工作。
精致的饭盒摆放在办公桌前,裴熙从没觉得它竟如此引人注目,让人一看就是许久。
谭雨清走了,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按照道理,她应该狠狠地松一口气,舒心畅快地回归到原本的生活,将自己保护在小小的一隅之地。
可没有,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好像少了一块似得,空落落的。
那人满眼泪光,狼狈走开的身影仿佛覆上了魔力,清楚地印在她心里,定格在一瞬。
难道是她错了吗?
裴熙恍惚,又一次忍不住怀疑自我。
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依然精致细腻,暖暖的热气混杂着香味散开,不用品尝便知道味道不错。
这些天里,她见到过谭雨清许多次做饭。
绑着粉蓝格子的小围裙,头发扎起,一丝不苟地握起铁铲。
真正回忆的话,裴熙发现自己记得是那么清楚,那么深刻,甚至连她认真专注的眼神都能清楚地想起。
原来,她这么关注她。
碗筷都是成双成对的,裴熙只取了自己的那副,一个人,吃了一半,留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