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对詹慕白傲然道:“詹公子,我们老爷说了,这事要不这么解决吧。我们老爷两倍给你买院子的钱,然后您把院子退给原主。您看怎么样?”
他一脸“便宜你小子”的傲然样子。
这个变故令要下马车的姜定柔微微愣住。她没想到这院子竟然还有这么个曲折内情。
看样子这闹事的前原主和债主都是事前串通好的。她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债主上前道:“小子,你这院子原本是我的。现在人家给你两倍的钱,你若是识相点就收了,收拾铺盖走人。不然的话我去告你,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原主苦哈哈地上前对詹慕白又是拱手又是鞠躬。他道:“詹公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是我不对,没把这院子前因后果与你说清楚。现在人家要拿这院子,不给就要我赔个倾家荡产,这这……我还上有老下有小的……”
詹慕白俊脸阴沉。他看向那管事的人,问:“你的主家是哪家老爷?”
那中年男人目光缩了缩:“我家老爷的名讳怎么能与你这穷酸书生说?”
他十分不耐烦:“给你双倍的钱你还不知足?要是不知足的话,下次来的可不是我老冯了……”
他话中威胁意味十分明显,而且一副看不起詹慕白的样子。
围观的众人也开始劝着他,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拿了钱息事宁人赶紧搬走。
詹慕白一声不吭,俊脸铁青。
此时詹氏由秋荻扶着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问詹慕白:“我儿,要不咱们娘俩就搬走吧。这……”
詹慕白大声道:“娘,这事不能就这样退让。且不说我们买卖院子没有问题,就这大冬天的哪儿去找房子安身?现在他们仗着有权有钱就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詹氏听了唉声叹气。詹慕白说得对,现在已经不是退不退这院子的事。他们大半年都住在这儿,已经都安顿下来了。现在让他们搬,搬到哪儿去?
詹氏对那油头油面的中年管家道:“你去回你主家,我们娘俩住习惯了,不想搬。给再多银子都不想搬。我们当初从余县卖了田来这京城住,就是为了秋试,现在明天就要放榜了,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搬。”
她说完,油头中年管家嗤笑了。他上下打量瘦削的詹慕白,嘲讽笑道:“什么放榜?就你们这样还想中举?京城中多少有名的才子都是我们老爷的学生。我可没见过你这儿子,面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