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疯了。

不过秋华没好意思说,是侧君自己扒拉着六殿下,死也不肯放手。

“那她……”他刚想问何浅陌去了哪儿,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能去哪儿,今日是册封礼,自然是和陶逸白在一起。

且已过午时,一切尘埃落定,那人已经是六皇女府的正君,那昨夜难道是因为心存愧疚才……

谁要她可怜了。

曲槐心很不高兴,他用手掌托住脑袋:“你先出去吧。”

秋华应了一声,将步巾浸湿后又拧干:“侧君擦把脸吧,奴这就出去。”

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通,耳边秋华又悠悠开口。

“今晨殿下还叫我打热水来,里里外外给侧君擦了个遍,可仔细着呢,那床榻也是殿下收拾的。”

这个秋华!仗着自己是舒贵君的人竟在这儿笑话起自己来了。

曲槐心手不由揪紧,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羞臊感油然而生,他现在只想把自己闷进被子,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自从进了醉云楼数年,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何时这般不知所措过。

“那侧君您就先歇着,奴先下去了。”秋华眨眨眼,黝黑的皮肤下露出一口大白牙。

曲槐心点点头,只要了些吃食,也不打算再出门,他怕出去看见一派喜气,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正好腿也酸,他就自顾自地给自己边捏边发呆。

今日府里合该比往日热闹才是,奇怪的是竟然听不到一丝风吹草动。

按理说正君已定,照礼数他还得去给正君奉茶,可过了这么久也没人来知会他。

曲槐心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脚尖不由自主地在地上轻点,发出规律的声响。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