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提点她,别让咱们这位侧夫受委屈。
经过后花园与长廊,虽说曲槐心是第一次来陶逸白的兰院,但大老远地就听到人叽叽喳喳地围着院门议论,再加上愈发浓重的黑烟,便知道不远处的应当是了。
进去后,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纷纷退开弯下腰行礼,独独留下茶白色润玉般的身影。
提水灭火的护卫不敢停下,四周传来火苗蹿动和焦木掉落的哐当声,泼进去的水何其渺小,瞬间又被火龙吞没。
陶逸白的衣角隐有烧焦的痕迹,原先光滑清爽的额头上也粘着几根碎发,显得些许狼狈。
“殿下。”他转过身,满脸惨白,“没了……我带过来的字画全都烧没了……”
他出身书香世家,从小在母亲陶太傅的熏陶下也酷爱读书绘画,故此收集了不少名家的笔墨孤本与遗迹,进六皇女府时当作嫁妆一并带了来,隔三差五便要拿出来瞧瞧,宝贝得不得了。
现在兰院变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字画名迹大概也都烧成了灰烬,这让他怎么不心痛。
虽前些日子与他生了过节,但曲槐心心里也不免惋惜,谁知下一秒陶逸白就变了脸,红着眼指着他的方向道:“我问过下人,今日只有秋华来过这里。”
曲槐心脑海中浮现出那名肤色黝黑,牙齿雪白的小侍,自回来后他一直本本分分在留心居服侍左右,应当做不出这种事来。
难道又有人想嫁祸于他?
“殿下,我已经派人传那小侍过来,可下人都说到处都找不着他。”王管事为难地凑到何浅陌身侧道。
“做了亏心事自然是要躲起来的。”陶逸白作为妾室嫁进来,本是同他们一样没有仆从服侍的,太傅府却破例亲自送来一人,名唤风期,现下也是气得发抖,没个好脸色对他,在何浅陌前“扑通”一声跪下来,“奴求殿下为主子主持公道。”
王管事见周遭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曲槐心,顿时心里不安,连忙将他拉起来:“事情还没弄明白,不要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