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身形一顿,显然在怀疑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他们只要找到我的簪子就定能追上,同归于尽才是下下策。”此人大费周章把自己抓过来而不是一击毙命,曲槐心断定她的主子另有用意,不会立时就伤他性命,“我妻主虽纨绔,可还算受女皇宠爱,皇女府也是旁人不能轻犯之地,你若回头是岸,定可为你谋个好差事。”

女子愣了半晌,男子平缓又带娇意的声音充斥在耳畔,又回想自己身处在这清冷行宫中的种种,手中的绳子顺势落到地上。

“你考虑清楚,莫再……”

“放心,这里谁也进不来。”就在曲槐心以为能说动她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嗓音,“咳咳……”

披着深红色狐裘的娇小男子渐渐走近,嘴角用帕子掩着小声咳嗽起来,踩在软绵绵的青草上发出咯吱声。

是那名质子,曲槐心不由眯起眼。

那日他们果然发现自己在假山后头,可他丝毫回忆不起来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阚达,你竟真想听他的话?”男子开口,不疾不徐地走至那女子面前,瘦削的身板宛如枯树上凋零的落叶。

“小人不敢。”女子双腿不住地颤抖,显然整个人已被笼罩在恐惧中。

“那还不快动手。”

“是。”女子眼里重新染上狠绝,站起身单手抓住绳子,拽过曲槐心让他背靠树干,随后将他里里外外又裹了三五圈,牢牢绑在枯木上。

曲槐心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害起人来如此云淡风轻,亏他一开始还觉得他被只身囚禁在异国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