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叫您到前厅去商议要事。”

“母皇?”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叹了口气重新坐起来,从架子上将外袍拉下来穿上,走时一回头,却见曲槐心仰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度:“一会儿回来,等我。”

这一句让曲槐心忽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深闺里眼巴巴等自己妻主回来的小可怜。

可他显然不是。

他既不想她回屋子,又怕她出去乱来,内心着实矛盾得紧。

……

昨日流的汗还黏在身上,这下吃饱喝足才开始觉着有些难受,曲槐心叫人小侍为自己擦了身,从里到外换了身衣裳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只是膝盖的伤还痛着无法下地,柳含霜这个重色轻友的又跑没了影,曲槐心一时无聊,便翻起了床边的书册,这屋子里没有书柜,就这么叠放在案上,应当是她自己带来的。

《法言》、《论民》、《谨言通鉴》……

随手拿起几本,竟都是些枯燥晦涩的东西,他甚至怀疑那人到底能不能看懂。

随手翻了几页,却忽然从一册书的中间掉下一张信封,面子上写着“浅陌亲启”四字,里头装的信纸已经被人拿走。

此字苍劲虬龙,应该出自女人之手。

可她是当朝六皇女,有谁会这般称呼她?除了宫里那几位他实在想不到还有旁的人选,但那几位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说的,需要同他书信往来?

曲槐心眸色一沉,越来越觉得何浅陌怪异。

思忖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渐渐入了夜,直到月色阑珊,除了送晚膳的小侍就再也没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