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花杻案前,三皇女倚坐在内,长发未冠,两手垂在身侧,双目无神,隐约能瞧见星星点点的红血丝,而她的侧君则在一旁默默轻抚着她的背部,似在安慰。

赵德琴拄着拐杖站在一侧,原本意气风发的面庞此时也略显枯槁。

“昨夜的事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女帝冷声道,“到赵府才两日就出了人命,简直荒唐。”

杨贵君见三皇女很是憔悴,颇为心疼:“硕儿平日最疼弄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见不得他好!”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似的。

主母十分难为情:“贵君,府里出了这种事,老朽我难辞其咎,给老祖宗蒙羞了。”

“可怜了弄河,昨夜醒着时还同我说了许多话,没想到今日已经天人相隔。”三皇女痛心疾首地说着,甚至眼角都有些湿润。

杨贵君也抹了把泪:“行了,女子有泪不轻弹,陛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可有人素来与他有积怨,或是昨日起了争执的?”女帝看向众人。

底下几个皇子面面相觑,有胆小的张了张嘴,但没敢说出口。

“但说无妨,无论是谁。”

一位个子刚长到人腰部的小不点走了出来:“是四哥哥,昨日那人从山下挤过来,四哥哥与他吵了一架。”

四皇子一愣,登时急得跺脚:“不过是口角之争,总不至于到死人的地步,再者说要真谈有仇,王侧君才该是与他积怨已久,听闻近来皇姐宠他得紧,怕是有些人怀恨在心,生怕旁人要爬到自己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