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眼里却蓄满了眼泪,下一刻就要决堤。

“不如我同你做个交易。”

“交易?是……什么?”

“你帮我一个忙,我让他永远不再踏进醉云楼一步。”

对面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后扭曲的面颊不可抑制地露出喜色:“真……的?”

看来那人没少让他受罪,以至于他现在兴奋地手足无措。

“嗯,若她今日再来,你便将这个塞在她身上。”曲槐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用毛笔写着小篆的信纸,“事成后让小厮在东街尽头最高的水杉上挂一条红绸。”

绿锦犹豫着不敢接,但似乎又回忆起往日那种不堪的感受,最后终于咬咬牙心一横,用手擦去眼泪,将那信纸收在了枕头下。

翌日,约莫卯时就出了太阳,白日来得更早。

先前那名为他送饭的小侍又被派来打扫他的庭院,看着手脚挺利索的,却不知为何总磨磨蹭蹭的不肯走,视线与他相遇时还总闪躲着。

曲槐心起得格外早,瞥了一眼拿着笤帚漫不经心扫地的小人,不动声色地绕过那片遮挡视线的桃林向外张望。

高又笔直的水杉就在最靠近六皇女府的一侧,又高又直,鲜艳的长缎在晨风中摇晃,给碧绿添上了一抹显眼的赤红。

看来机会到了。

走过冗长的连廊,经过钱若玟的卉院,里头传来的香味依旧杂乱引人不适,曲槐心终是站在了六皇女的寝殿外。

他轻呼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下人一见这情形立刻知会了王管事,吓得她气喘吁吁赶过来:“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