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萧卿执童年里最平安无事的一段日子。
当谢羽祁要跟随谢川回南康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萧卿执难得跑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同谢羽祁告别。
这一别就是三年,三年后,谢羽祁再度前往北岳。
当已是少年人的谢羽祁看到被封为太子的萧卿执时,没有敬畏,只有惊讶:“哎,混得不错啊,都当太子了。”
萧卿执掩盖住不久前刚刚被刺客刺伤的一处小伤口,见周围无人,便淡淡道:“我不喜欢这个位置。”
不同于慕辞月,谢羽祁表示深有体会:“理解理解,刺杀嘛,心怀不轨的人特别多,哎,还都雇的江湖中人,手段一个比一个高,防备起来确实挺麻烦的,你要不要也雇一些江湖中人做侍卫?我可以帮你。”
萧卿执斩钉截铁:“不必了,江湖中人,我不喜欢。”
谢羽祁也不强求,只看向萧卿执的一身华服,不禁感慨道:“真不错啊,你也是太子了,那我们今后两国的关系,估计是空前的好。”
萧卿执没有表态。
因为儿时的戏言,终归是戏言,儿时的情意,也不过是今后岁月里若有若无的回忆。
回忆赢不过现实。
岁月的磨砺,让谢羽祁开始贪图权力,贪图国土,贪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无穷无尽,因此,已经掌握南康局势的谢羽祁终于将手伸入了富饶的北岳。
萧卿执自然不愿意,多次商谈都理所应当的以失败告终,一人想进,一人不退,昔日朋友的关系越来越僵化,曾经的诺言都好像一句句笑话。
谢羽祁经常来北岳,只不过近几年,来北岳的目的才是从玩玩看看变成意图交锋。先皇在位的时候,谢羽祁就暗里挑衅过几次,现在萧卿执做了皇帝,谢羽祁干脆不再暗里,而是明着来。
只是手段变暗了些。
谢羽祁神色坦然地坐在萧卿执身侧:“你说,人为什么那么贪呢?”
这话从谢羽祁的嘴里冒出来便显得有些可笑,萧卿执淡淡回道:“你这是问你自己?”
“大概吧,因为,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谢羽祁道,“我不想和你开战,但是,我想要你的土地。”
“凭什么?”
“凭陈太后的命现在在我手里。”谢羽祁冷笑一声,“话不多说,和平协议,可以撕了。”
“萧季痕是什么时候被你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