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慕辞月是被刚刚的对话吵醒了,萧卿执又坐了回去,低声道:“哪难受?”
慕辞月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声音懒懒散散:“哪里都难受。”
萧卿执无奈道:“是你自己非要喝那杯酒。”
“我怕那杯酒有毒啊……”
萧卿执一开始没想到过这个,只以为慕辞月是一时嘴馋才喝的酒,听闻此言,微微一怔,继而有些愠怒:“你既然担心酒中有毒,为什么要喝?”
慕辞月有些委屈:“我不喝,就是你喝了,万一有毒怎么办?我喝还能帮你挡挡……”
“你……”萧卿执身形微僵,情绪情绪复杂,“你说换一杯酒就是,一定要亲自喝?这么想死?”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还有,什么叫我想死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啊?好心没好报,帮你还要被你冷言冷语的,还不如酒里真的有毒,把我自己毒死得了!”
萧卿执噎住,听到慕辞月咒自己死的话,目光逐渐变冷,似乎是察觉到这一凌厉目光,慕辞月立马收起一副不爽的面孔,试探道:“你生气了?”
萧卿执不答。
于是,慕辞月接下来的行为,变得十分难以言喻,如果慕辞月知道醉酒后的自己会做这种事,估计得把他自己活活掐死。
“我错了。”慕辞月抽泣一声,拽了拽萧卿执的衣角,“你别生气啊,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喝酒就是了。”
他此时的声音又黏又沉,差不多是醉酒后的呢喃,这一番软软腻腻宛如小媳妇的样子,和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败月教主,简直不是一个人。萧卿执也被他这幅样子惊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希望你说自己会如何的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没有被责怪,慕辞月很欣喜,于是干脆转了个身,从后一把抱住了萧卿执的腰,蹭了蹭,很……小鸟依人。
萧卿执僵着身子,看着自己腹前的手,也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这场景,当真是十分温馨,然而,陆玖城的声音在此时不应景的响起。
“呃,陛下,再打扰一下,今日的奏章已经送来了,就在正殿内,奏章很多,还请陛下……早些去批奏。”
似乎是猜到了寝殿内的场景,陆玖城说话吞吞吐吐,轻声细语,意图把话带到,又不想惊动二人,生怕扰了陛下的好事被拍死。不过萧卿执还算分得清主次,回应过陆玖城后,转而对慕辞月道:“我先去正殿,稍后便回。”
然而,慕辞月死抱着萧卿执的腰不松手,看起来,并没有放人走的意思。萧卿执又不能强行掰开,只得放柔语气:“没事,先松手,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多久?”
“半个时辰。”
慕辞月想了想,觉得时间并不算长,这才放开了手,萧卿执硬把他塞进被窝里,嘱咐道:“难受就多睡会,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慕辞月点点头,果真闭上了眼,萧卿执又看了他一会,这才转身离开,去正殿批奏折。
然而,萧卿执食言了,说是一个时辰,实际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