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春桃指证,我也有证据。”周念欢淡紫袖袍中滚出个药瓶,躺在手心,纤白的玉指捏紧那瓶子,递给仵作,“嬷嬷是为救我而死,故而我偷偷去了大小姐屋中,找到了这瓶余下的草饲。”
“引诱春桃指证大小姐,不过是想掌握人证物证双重证据,让能言善辩的大小姐无法抵赖罢了。”
事情清晰明了。
仵作点头,仔仔细细检查:“确实是草饲。”
“不是!不是这样的!娘亲你听我解释…”郑嫣然惊慌失措,绞尽脑汁,在铁证面前却欲辩无词,只有苍白的一句,“娘亲你别信她!我是你的女儿啊!”
周念欢心里堵的气终于吐出去了,声音清脆:“希望夫人不要因为她是你女儿,就比闭目闭塞听。死去的嬷嬷,应该得到公平。”
郑嫣然如疯子般,再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早已失去所有修养,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扑过去,狠狠卡住周念欢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周念欢!你怎么不去死?你污蔑我!”
周念欢本就窈窕纤瘦,被她这样掐脖子,顿时满脸涨红,身子摇晃,她伸手去抓郑嫣然的手臂:“放、放开…”
“够了!”郑太傅面色铁青,隐有暴怒征兆,骂道,“还愣着干嘛?人都快被她掐死了!郑嫣然你看你还像话吗?”
郑乾翰一把拉开郑嫣然。
郑嫣然跌坐在地,气红双眼,愤怒地流下两行泪,那双凤眼散发着毒蛇般阴冷狠辣的目光,狼狈地瞪着周念欢。
“既真相已大明,我相信夫人和老爷会秉公处理,替嬷嬷惩处凶手的。”周念欢看怒火中烧的郑明,缓缓道。
郑明看着周念欢忽然恍惚了下,喃喃道:“这姑娘,倒是个秉性直的。”
“嫣然,我罚你,你服不服?”郑明收回思绪,太阳穴突突跳,负手而立,气场威严,恨铁不成钢道,“你为何要害邓嬷嬷?”
郑嫣然当即就傻眼了,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说,绝不能…
“我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害死嬷嬷?那可是你娘的陪嫁丫鬟,从小服侍你长大的。”郑明袖袍啪地摔下,满眼心痛,举头望天,气的年逾五十的他,眼眸里闪过泪光,“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