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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晚身穿铠甲,潇洒恣意地嘴边叼根野草,往马背上一躺,望着悠悠蓝天打个哈欠:“晓得了晓得了,啰嗦!”

第二日。

周念欢陪着周燕去置办了不少家具。

一想起张大壮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周家都挺开心的,破天荒的买了排骨、土鸡回来,做了土豆烧排骨、乌鸡汤等素日里吃不上的好菜。

周念欢捧着一碗热乎乎、色泽鲜亮的乌鸡汤,鸡肉紧实、香味浓郁,奶白汤汁上撒了十几颗青翠的葱粒,她捏着白勺舀汤,送到韩斐嘴边。

“大哥,快喝。我都舍不得喝的。”

韩斐虚弱地抬手,推了推碗,摇头不说话。

“你让我先喝吗?”周念欢笑吟吟的,不由分说喂他,“哥先喝,你今年参加科举,还等着哥高中状元,发家致富呢。”

一提到状元,韩斐深邃的眼里出现了波澜。

他攥紧拳头,沉默着看周念欢缠了纱布的手,很吃力地问:“疼、疼、吗?”

“不疼。”周念欢喂他吃饭,莹白的手卷起盆中湿漉漉的帕子拧干,替伤重的韩斐洗脸。

韩斐脸色苍白尽显病态,似一捏就碎的琉璃病公子,费尽全力说话,脸上累出了薄汗:“我、没有、保护好、欢、欢儿…”

哐当,白勺磕在碗边,周念欢惊喜地掰着手指,大喊道:“娘!大哥说九个字了!上次说这么长一句话还是去年呢!”

周燕欣喜进门,扫帚扔在地上:“我捡你回家时,你才那么大点,一年不说一句话,如今却慢慢开口说话了。儿子好样的!”

说来也奇怪,周念欢并不知道韩斐得了什么病。

十一年前,她与娘去山上采蘑菇,遇到个伤痕累累的小少年,小少年细皮嫩肉,肤若凝脂,长相极好,穿着身霁青蚕丝华服。

他抱着脑袋蹲在路边淋着大雨,可怜极了,十分怕生,一见到人就躲在树背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