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纱窗紧闭,偶尔有飞蛾扑过来,久久不愿离去,柔和的晚风拂进安静的书房,细心聆听着笔尖划纸的沙沙声。

忽而,付故渊放下笔,长长伸个懒腰:“写完了。”

“我靠,你怎么这么快啊?”项青梧抬起头来。

“我还快啊?”付故渊指了指白鸣风,“他早就做完了,都预习半天了。”

“我靠,预习,什么玩意儿,我字典里没这两个字。”项青梧说。

白鸣风瞥了项青梧一眼,目光落在他作业本上:“你第三题写错了。”

“什么?!错了?不可能!老子算了半天,怎么可能错!”项青梧不服气。

白鸣风也不口头争辩,拿过项青梧手里的笔,拽过他手肘压着的草稿纸,算给他看。

“嘶……还真错了。”项青梧挠挠头,“阿白,你和我讲讲。”

白鸣风给他讲完了这题的解题思路,项青梧得寸进尺,央求道:“你干脆后面的题都给我讲了呗,不然我写到凌晨一点都写不完啊,我写不完作业你们都睡不了啊,亏啊!为了我们三个能早点休息,阿白你就以身饲虎一下呗。”

“煞笔,以身饲虎不是这么用的。”白鸣风骂了一句,往项青梧身旁挪了挪,“行了,别瞎逼逼了,我给你讲。”

“我靠,我靠,阿白,你真好,我爱死你了。”项青梧振臂欢呼。

白鸣风攥紧手里的黑水笔:“……闭嘴吧你。”

“好,我闭嘴,我听你说。”项青梧笑嘻嘻地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俩写作业,付故渊没事干,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和四肢,他一扭头,看见角落立着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柜:“阿白,我看看你的书柜,行吗?”

“行,你随便看。”白鸣风头都没抬,专心给项青梧讲题。

付故渊走到黑白相间的书柜面前,拉开书柜门,瞧见一排心理学专业的书整整齐齐地摆在那。

白鸣风自幼就对心理学感兴趣,这是付故渊和项青梧都知道的事。

付故渊右手按住太阳穴,回忆起那天池郁和他说的话

“受虐型人格障碍症……”

付故渊心里默念着这个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心理学专业的书,翻看起来。

可付故渊终究是个门外汉,很多专业术语根本看不懂,等项青梧作业都写完了,付故渊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哈哈!写!完!了!”项青梧把笔一掷,得意洋洋地说,“阿白在我家,明天考清华!”

白鸣风看着他,无奈又好笑:“行了,收拾收拾,去睡觉吧。”

白鸣风和项青梧整理好课本,一起将小矮桌放进储物柜里后,发现付故渊拧紧眉,站在书柜面前,双手捧着一本书,也不知在看什么。

项青梧走过去,揽住付故渊的肩膀,半边身子的重量压过去:“兄弟,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心?”

付故渊回过神来,合上手里的书,塞进书柜里:“没什么,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