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陌忍不住偷看他几眼,很快就把视线移开。
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酒品很好,即使醉得厉害,可人却不吵不闹,说话仍是跟平常一样,语调甚至会比平时更低,像是生怕会在这个夜里吵到她。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很少能心平气和地跟他待在一处,总是迫不及待就想赶紧从他身边躲开。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对现在的气氛有了一丝留恋。
她又一次止不住地想,如果他不是昱成帝,不是史书上那个白纸黑字,会爱意妃的昱成帝,该有多好。
赵辰轩看到她的脸原本微微带了些红,可是后来却嘴角下沉,一双眼睛也染上了层水光。他忍不住伸手拿拇指蹭了蹭她的脸,说道:怎么好好的又难过起来?
她回过神,掩饰掉脸上异状,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萱妃落胎后,你怎么会那么相信事情不是我做的?江铨的字仿得跟我一模一样,连我看了都会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我写的。
赵辰轩无所谓道:字有什么难仿的,我不是也仿过你的字吗?
她想起自己抄医书时,他曾顺着她的字往下抄写,字迹确实与她很像。
可是,她又说:你仿的跟我只有六成像。
是吗?他轻笑:那我以后再努力。
孙灵陌莫名脸热,低下头看着粥碗,拿勺子舀了勺喝了。壮了壮胆子,问他:那萱妃落了胎,你不难过吗?
这几天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伤心的影子,他的身份是皇帝,到如今仍无子嗣,不怕那些大臣生了二心吗?
本就是不该有的孩子,他看她的粥快喝完了,拿过碗,给她又盛了些,放在她面前,说道:没什么可难过。
她有些畏寒,虽然最近天气转暖,可到晚上还是有些冷,她的手总是凉。粥碗温热,她捧着暖了一会儿,很快手就不冷了。
那如果你一直都没有孩子,她说:将来立嗣要怎么办?你不着急吗?
意外地,赵辰轩脸上毫无波澜,而是道:我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