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是会这样的吧。
她这样想着,渐渐地难以支撑,在满腹愁绪中合上双眸睡着了。
他停下笔,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女孩睫毛纤长,面容秀美,吐气如兰,一张脸如婴儿般娇嫩。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直想就这样白了头。
他始终知道,她对他一直都有防备,对他的乖顺都只是暂时的假象,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就算是要一辈子囚着她,也好过看她走。
屋外响起杜应海通报的声音,鲍中延终于来了。
他搁了笔,把女孩抱起来。女孩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蓦地腾空,紧张地拿手去抓他衣襟。
他就更小心地抱着她,把她放进里屋塌上。给她盖好被子,他理了理被她抓皱的衣襟,回到书房里去。
舒贵妃仍跪在门口哭着,鲍中延走上前,沉声道:贵妃还是先回去吧,再在这里哭下去,无非是惹皇上不高兴罢了。顿了顿,又道:一切有我。
舒贵妃向来最听自己这位父亲的话,闻言果然慢慢止了哭泣,起身在丫鬟搀扶下走了。
得了皇上允准,杜应海推开门,请鲍中延进去了。
一见皇上,鲍中延跪下来,老泪纵横道:臣有罪,养出那个寡廉鲜耻的不肖子来!臣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只求皇上赐臣一具全尸!
赵辰轩放下手中奏折,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看向他:司徒这是何意,朕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