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云正是不知该怎么跟她提起此事,端着盘子的手使劲捏了捏,捏得骨节都发白。
陈锦婉意识到不对劲,从床上直起身来,凤目凌厉:怎么了?
外面响起宫女宦官请安的声音,陈锦婉赶紧从床上下来,激动地跑到前厅。
果然是皇上来了,穿一身织云锦的龙袍,迈着长腿几步走了过来,神色间颇是不虞。
他还从未用这种十分厌烦的表情看过她,陈锦婉心里咯噔一声,不安地朝着他跪下,说道:臣妾叩见皇上。
赵辰轩并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带着无尽憎恶朝她扔出了一张宣纸。
那犹带血迹的纸张轻飘飘落在她脚边,她不过垂首看了一眼,脸色便蓦地变了。
那张纸,正是孙灵陌被压入天牢后,前任狱史范扬对她用刑,逼她签字画押,承认与逆贼廉贺之有瓜葛的罪状。
她许久才强撑着冷静下来,抬起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她以为只要软语娇嗔几句,赵辰轩便还是那个凡事不与她计较,一味地纵容她宠信她的皇帝。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看到赵辰轩冷淡的眸子,他就那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底虽无一丝狠色,却也不见了往日半分温情。
容妃,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他又喊她容妃,这已是第二次,他如此陌生地喊她的封号。她差点就要跪不住,心里越发不甘起来。狠狠咬了咬嘴唇,说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