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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沣上次被打了二十仗,一直到今天伤口才不痛些,走动时也轻便了。只是还未好全,今日去搬花草,动作一大,背上伤口就又如针扎般疼了起来。
他本以为此事就算过去,谁知午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正打盹时,太后身边的人把他叫了去。
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寿兴宫,跪在地上给太后磕了个头。
太后一双凤眸无比寒凉地朝他看了过来,说道:就是你忘了给皇帝服药,害得他毒性发作?
黄沣通体冰凉一片,脑门上又潺潺掉下汗来,身子俯得更低,说道:太后饶命,奴才是一时不慎
一时不慎,此事就算过去了吗?
太后面色冷肃,声音放得低沉:你一个一时不慎,害得皇帝差点儿出了大事。若人人都与你一般,犯了错用‘一时不慎’四个字就能逃得过去,这宫里岂不人人都要‘一时不慎’。有你这样的奴才在御前,哀家怎能放心!
她叫来了李福禄,让他去把御前伺候的奴才宫女全都叫了过来,围站在黄沣周身,又叫来两个宦官,让他们就在院里当着众人的面仗杀黄沣。
几仗下去,新伤牵连着旧伤,疼得黄沣张嘴嚎哭起来。
孙灵陌正背着药箱来给太后请平安脉,远远地就听见一人凄惨无比的嚎叫声。她进了院门,抬眼看见黄沣背上已被打得淋漓一片,血肉跟衣裳糊在一起,鲜血从背上流下来,渗进青砖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