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刚净身过的太监处理伤势,又不像给侍寝前的妃子检查身体,哪里有人肯接这块烫手山芋,太医们全都低着头老早躲得远远得了。
趁着指派没有下来,孙灵陌赶紧找到孟殊则,想揽下这一活计。
孟殊则看着她仍然苍白的面容,说道:你伤势未愈,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孙灵陌无所谓道:你看我像伤势未愈的样子吗,有我这种生龙活虎的病人吗?
孟殊则摇了摇头:就算如此,那活本就有些腌臜,你
本要说她清秀纤细,可想了想,这话怎么品怎么别扭,便咳了一声,说道:这活计实在不该你去做。何况你一向连医官局的茅厕都不肯进,非要多走几步回你的倚晴馆,说什么老家有个传统,除非行医治病,此外无论男女,非礼勿视。怎么今天反倒想接这个差事?
孙灵陌为帮花钿,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说道:总之你把这活给我就行,其他人又不愿意去,你交给我不正好解决了一桩麻烦吗?
孟殊则虽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见她如此执着,只好道:行,那你就去吧。
时逢巧玉又来找卫继讨药,孙灵陌朝她走过去,上下看一看,问她:你是哪位娘娘宫里的?
巧玉暗暗瞪她一眼:宁妃宫里的。
孙灵陌长长哦了一声:就是那个身子向来不好的宁妃。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巧玉心下一紧,唇上不免白了几分。看向卫继时,卫继的眼神也有些闪躲。
院子里有药童正打着哈欠晒药,在簸箕里翻检出一只死蟋蟀,吓得他跳起来扔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