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淼在马车前头坐着,一声不吭地注意着街上是否有可疑的人。
岑书筠服了五阳散,已经中毒半盏茶时间。孟殊则给她灌了些药,却是并不见效,床上的人始终闭着眼睛,唇色越来越深。
孙灵陌过去看了看,发现若要及时解毒,必须在她肚腹之上封住几个穴道,再由腕上三寸放血才好。解药并不是做不出来,只是耗费时间太久,恐怕会来不及。
女子身体私密,不可被外男看见。屋子里便只留了孙灵陌和府里的两个丫鬟。
孙灵陌从药箱里拿出一干药物和工具,正要把松油灯点燃,岑书筠床榻旁搁的屏风后突然无声无息走出来一个人。
她没有看见,拿着银针转身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已被一剑封喉,连一声都没发出来。
她吓得正要喊人,那人转瞬已飘到她面前,拿一方帕子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剑就横在她颈下,贴着她薄薄的皮肤,他的手稍微一动就要割破她的喉咙。
你是个聪明人,面前的男人不紧不慢开了口,他大概有三十多岁,浓眉须髯,方脸宽额,看着她时唇角擒着抹渗人的笑:最好别动什么脑筋,否则我不保证你现在会不会死。
孙灵陌瞪大眼睛,极端恐惧之下,她很快想了起来,此人就是那晚趁着秦洛酒醉,行刺秦洛的剑客。
当日是我眼拙,他料定她不敢把人招来,把捂住她嘴的帕子拿了下来:只当你是个无辜的人,见你去替秦洛挡剑,最后一刻把剑收了几分,没有干脆杀了你!
孙灵陌整个人完全在他挟持之下,不敢惊动外面的应淼,只低声问他:我根本不认识你,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我?
那人冷笑了声,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恨意:你是不认识我,可你总认识宫里那位被你害死的容妃娘娘吧?
孙灵陌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你是华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