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科逸耳朵贴了上去。

“这三根线是水纹,江水,三川江。这个,这些短促密集的线条是雪,飘飘而下,像雪白的翎毛。记得吗?那年三川江下着初雪,鹅毛般簌簌而下。”

“我在江边发现了棵小菜芽。谁知道再后来,小菜芽长高了长大了,天天跟在我后面叫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随后里面传来声惊呼:“你胡说!”

烛龙的笑声又低又酥:“没胡说。”

“写的是你的名字。”

“江初翎。”

年轻的声音带着急促:“不对!你说我是菜芽?!我明明是珍贵的含羞草!哥哥,你凭什么喊我菜芽?”

钱科逸站在石室外,心底错愕。

里面的人是江初翎?

隔着门板,对话还在继续:“以前教你写字,你不好好学,现在知道要学了?”

烛龙大抵抬了抬爪子,链条声清脆刺耳:“最近不行了,再等我一阵子。”

“哥哥想什么?!我是来给你看我的练习成果的,你等着,我写给你看!”

窸窸窣窣一阵响后。

江初翎又说:“哥哥送我一个名字,我也要送哥哥一个名字。但是我没有哥哥那么多文化,取名取名,唔,我想很久了,你就叫曲鸣!看,这么复杂的字我都会写了。”

话音刚落下,他急匆匆补上句:“虽然……虽然这个名字好简单,但是你不许嫌弃我!就算不用……起码也夸一下我……”

“用。”烛龙的声音即刻响起,“曲鸣。挺好的,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