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宥闷声一笑,抬手解衣衫,周蔻愣了,随即想到什么,羞红了脸,低声道:“这个时候,怎么那么不正经,再说我还怀着孩子呢,前三个月...”
她话没说完,高宥戏谑勾起唇角,牵起她的手,伸进胸膛上一摸,指尖摸到了一片冰凉坚硬。
周蔻怔了怔,有点不相信,又摸了一把,将他的衣衫解开后一看,里头有一件金缕铁片的护甲,要是匕首真扎进来,锋尖只会渗进片甲的细缝之中,并不会伤着皮肉半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我自己瞎操心了,早知道我就不用和罗颂拼命了。”周蔻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抚了抚他那道淡淡的血痕,“这个应该能消掉吧。”
高宥刮了刮她鼻尖,“最好消不掉,这样你往后每每见到我,都能记起来我曾经为你这么拼命过,才会对我更好。”
这又是什么歪理,周蔻捂嘴咯咯直笑,外面的仇副将察觉不对,领兵冲了进来,却看到这样一副夫妻恩爱的场景。
仇副将进朝廷晚,从来没见过四皇子的真容,只是听说过,四皇子曾经是因为打败仗毁了容,所以自此以后成天戴着面具示人,这回一见,没了面具的高宥竟是如此俊美,他一时摸不准头绪,连人都不敢叫。
还是高宥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被劈成两半的面具,淡淡开口道:“罗颂靠着机关逃走了,想必这地宫有密道,你们近日加强对窳浑城的巡视,再派一队人去罗府查封,将罗颂勾结流匪的消息散出去。”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和口吻,仇副将这才放下心来,确定这人就是四皇子无疑了。
只是那传闻,为何会说四皇子毁容了呢?
既然这事已经被发现了,高宥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搂着周蔻出了地宫,一直回到房中。
萱花这两天眼哭得一句肿成了桃子,乍一见到高宥的真容,连高兴都忘了,张了张嘴站在那里,指着人道:“你不是...你不是就是淮溪君吗?”
那个淮溪君,在萱花眼里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祸害,身为皇子的男宠,原本身份就尴尬,偏偏借着那张脸来撩拨皇妃心弦,把皇妃哄得七上八下,险些害了皇子和皇妃的情分。
后来淮溪君虽救了皇妃,她亦是被赶出了府,就没了音讯,只是离京前曾听莺草提过一嘴,说那淮溪君再也不见踪影了,倒是殿下和皇妃感情愈发笃厚。
原以为是殿下不满那祸水勾引皇妃,将人或赶或囚,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淮溪君,竟就是四殿下。
周蔻坐下,与她娓娓道来,掐头去尾将事情大致囫囵个的说了一遍,听到最后萱花目瞪口呆,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看了高宥好几眼。
“天爷!竟是这么一回事!这下殿下的真面目暴露了,若是被京城的人知道,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早知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或早或晚,他微偏了偏头,问周蔻,“若我不是四皇子,蔻蔻还愿意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