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蔻怔了一下,焦急起来,“那她还不是逍遥法外?”
高宥笑了笑,“不会,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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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一出京城,下个驿站就将人接到,直接送去扬州老宅安置,别叫她吃苦了。”
岐山王刚吩咐完人,转身进内帘,就看到灯影绰绰下那张金兰面具。
他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怒然道:“高宥,你夜半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岐山王和高宥从来就不对付,原因在于高宥原是皇帝最器重的皇子,岐山王却是太后最疼爱的儿子,有高宥,岐山王这辈子都别想有登上大宝的希望。二人虽然隔了一个辈分,但年纪差不多,岐山王也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高宥不紧不慢靠在岐山王的座上,两手交叉在膝前,“岐山王对那个周郁可还真是上心得很呐,竟敢为她违背圣命。”
这罪名乍一听很唬人,但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流放千里,其实真到了千里之外,天高皇帝远也看不到管不着了,所以人到不到那儿并不要紧。
只要不再去京城,到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半道上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下,再给那看押的小吏一笔封口费,也就算完了。
尤其是有岐山王在前头顶着,就算皇帝真的发现怪罪了,看在岐山王的面子上,基本也就是全当不知道。
岐山王狠狠瞪他一眼,“还不是拜你所赐!”
高宥哂笑一声,“都要娶妻的人了,还顾着惦记别人,也罢,看你可怜,我也着实是于心不忍。”他摆弄了两下袖子,“岐山王高风亮节,重情重义,但若是那周郁早已是个残花败柳呢?”
岐山王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高宥淡淡道:“我说,周郁早已是个残花败柳,不值当你为她费心费力。”他稍稍俯身,凑在他耳边,“她的胸前有一颗红痣,不知岐山王有没有一睹过。”
话说得暧昧不清,但偏偏是这样,更能叫人心生遐想,岐山王的瞳孔急速收缩,拽住他衣领,“你对她做了什么?!”
高宥拍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衣襟,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这种两厢情愿的事,谁也强迫不了谁,你说是么?”
岐山王喃喃失神,再看时房中已没了人的踪影,他暗自紧握拳头,唤人进来。
高宥面色如常的回了府上,他对周郁也说不上多恨,他从来犯不着对一个姑娘这样处心积虑,置于死地,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斩草除根。怪只怪那个女人不识趣,三番两次的将毒手伸向了他身边人。
拿姑娘的清白害人,这并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但那又如何,他原就不是个坦然无愧的君子,除了这张脸可以说是皎皎如月,他的心从来就不是干净的,耍心眼,泼脏水,明枪暗箭,尔虞我诈,早已熟烂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