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轰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淮溪君听着头疼,“进了孙家你别管我,我自有我的去处。”
周蔻只能三缄其口。
算了,她不操这个心,要是丢人,也是丢四皇子的人,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四皇子要是回头问罪,也只能问淮溪君的罪。
她们来的不算晚,但孙家门口早已络绎不绝,递了名帖自有人引进去,莺草挪了垫椅。
周蔻踩着下了马车之前,犹豫再三,还是转过来对马车里的人说,“你要是实在出了事,就过来找我吧。”
毕竟淮溪君这样的身份,在那些权贵眼中,比姬妓之流还不如,他非要任性来孙家,周蔻总得要替四皇子看护着点他的心上人。
有车夫来牵引着绳子将马车往马厩赶,周蔻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车身。
长乐公主嫁的人家姓孙,原是老国子祭酒,后来退仕后,儿子尚了公主,得了个轻车都尉的闲职,一家子富裕体面,日子顺风顺水。
这宴并不是女宴,也有男客,不过男客和女客的宴点不同,府上丫鬟引周蔻去了女客的绛花园。
一进去满目都是珠翠锦绫,相熟的贵妇夫人们自成一处,谈笑说话,不相熟的便自寻个落脚的,闲坐吃茶,静等宴开。
能进长乐公主寿宴的女客,不是皇亲贵族,就是诰命夫人,或是名扬京城的才女佳人,反正周蔻是一个也不认得,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坐,就开始低头数着脚上绣履垂下来的流苏。
但她的容貌实在太耀眼了,一个面生的,却能出现在绛花园的年轻女子,才一进园,就得到了四面八方有意无意瞟来的注视,贵妇们最爱议论流言趣事,这陌生美人是谁,不一会儿就有人猜出了她的身份。
“是那个周太傅家近日认回来的倒霉小姐,嫁给四皇子的!”
“原来是她,我说往前怎么没见过。”
......
或远或近的议论声嘈嘈杂杂落在周蔻耳畔,这些人背后说话也没有放轻声音,根本不顾忌周蔻会不会听到,听到又会不会不高兴。
周蔻如坐针毡,好几回想站起来,但萱花又都悄悄将她按回来。
这些议论是迟早要经历的,躲也没处可躲,有人的地方就有议论。
正难受着,一个枣红华服的美妇便落座在她身边,笑意盈盈喊了声,“四嫂嫂。”
周蔻抬眼,见那美妇比她还大上几岁,人十分热络,便想起昨夜萱花同她说的那些个王妃贵妇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