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姜迟此刻更笃定陆景舒是在装醉。
她拉开车门,侧身进去坐好后,撇过脸看向那张明艳的脸,挑眉道:“说吧,什么事喝成这样?”
“我很难受。”
“因为什么难受?”
“阿迟。”
陆景舒不答,只是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头轻靠在窗边,露出一个漂亮流畅的下颌线,睫毛安静的伏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
睫羽处,能看到清澈的水光。
看到这里,姜迟又突然有些不确定,陆景舒看起来是真的醉了。
片刻,姜迟叹了叹气,道:“行了,不说就不说吧,你把安全带系上,我先送你回去。”
谁知陆景舒仍旧是一动不动,呼吸和面容都很安静,像是睡过去了似的。
“……”
姜迟又叹了下气,起身替陆景舒把安全带拉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扣上,腰上忽然被一双纤细的手扣住,整个人跌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坐在陆景舒的腿上。
狭窄的空间里逼得姜迟只能尽量朝陆景舒的身上靠,彼此的温度和孤独都在方寸间汇聚缠绕。
“陆景舒?”
身下的人没有回应她,只是紧紧的搂着,脸靠在她肩侧。
“阿迟,我不要回去。”
腰间痒意四起,浓重的酒气扑在颈上,仿佛自己也能跟着醉倒。
姜迟拧眉正色,“那你要去哪里?”
陆景舒下巴抬起,一双清透似珠宝的眼睛,瞳仁不错地看着她,“想和阿迟在一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
夜色如醉。
姜迟把卧室里的窗帘给拉上,回头看着在软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仿佛萦着光晕,五官是那样美好温柔。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实在太有诱惑力,眼神哀求无辜地看着你时,根本无法抗拒。
至少对姜迟来说是这样的。
姜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魔,居然又把这女人带回家。
凝视了几秒,姜迟朝床边走去,想替她拉拉被子。结果指尖刚碰到被角,手就被人给握住,迅速地往软床温被里带。
“阿迟。”
陆景舒身上的酒气已经散去了很多,更多的清冽浅淡的香水味,吸进鼻尖里却仍旧醉人。
姜迟凝视着那双黑瞳,手腕动了动,却没挣脱开陆景舒的桎梏,“你酒醒了?”
“头还晕不晕?我刚刚泡了点柠檬蜂蜜水,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先起来,我去给你倒一……”
话刚没说完,陆景舒的影子就直扑下来,温软的唇也随之倾轧而来。
酒精味从唇齿间蔓延开来,像是能直冲脑门麻痹神经,姜迟一时竟忘了推开她。
“嗯,是很甜。”
像是认真地品尝过一道佳肴,陆景舒轻声地在她耳边给予着自己的评价。
姜迟耳边一麻,勉强着维持着脸上的镇定,瞪着陆景舒道:“我没让你这么喝,陆景舒,你别仗着喝了点酒就为所欲为。你要是再不老实点,今晚就睡外边去吧。”
陆景舒眼神朦胧地俯下身子,靠在她颈侧,嗓音低哑,“阿迟,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语气落寞得像是落日余晖中被人抛弃的小猫,孤独又可怜。
姜迟精准的抓住了那个“也”字,眉头皱起,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样想着,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些。
“没有,你挺好的,不用想太多。”
想了想,又加句,“真挺好的。”
“是吗?”
温热的吐息随着她说话的同时散落在肌肤上,姜迟忍不住动了动肩膀,却正好将脖颈送上了陆景舒的红唇上。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邀约。
同一时刻,吻自颈侧开始密密麻麻的落下,慢慢地顺着喉咙往上移动,沿过下巴,重新掠夺回了那唇上城池。
兴许是自己真的醉了。
姜迟任由着陆景舒兵临城下,攻池掠地,没有一点反抗。
“阿迟。”
陆景舒攀着她的肩头,下巴轻轻地靠在平直的锁骨上,温柔喑哑地喊着她的名字。
姜迟以为她又要说点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谁知她只是问:“你真的觉得我挺好,挺合适吗?”
姜迟撑着床头,面向着窗口,瓷白的皮肤泛着莹润的红光,咬着唇,“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
“回答我。”
姜迟原本还想再问,肩膀上忽然啪嗒的落下湿意,最后凝聚在她的锁骨窝处,滴答滴答,像她身后人的动作一样。
“陆景舒?”姜迟分了些心,可却回不了头,只能看到肩窝里盈着的泪水,以及那尖细沾着水光的下巴,声音又急又轻道:“你别哭,我说的都是真的。在我心里你很好。”
“是吗?可是有人说我不合适。”
陆景舒的嗓音又哑又沉,听得人心口跟着难过起来,肩上湿意未止,姜迟深吸一口气。
“哪个大傻逼说的?没有你不合适的事情,别听人瞎说,你真的很好……嘶,你别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