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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哪怕今日之后,郁瑶如何待他都好。

“臣自知有罪,”他闭着双眼,微微仰起脸,声音平静,“陛下怎样处置,臣都没有半分怨言,但求陛下,能答允臣所求之事。”

看着他这副模样,郁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将他揉进怀里,狠狠地压住,问问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他心里,他们之间除了君臣之分,到底有没有夫妻之情。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淡淡道:“军备与粮草,向来由兵部负责,我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出手。你先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季凉心中也知道,郁瑶自幼年登基,朝政大事全被太凤君牢牢握在手里,如今虽说是逐步归政,太凤君却贪恋权势,断无一时放手的道理。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去求她,的确是在为难她。

只是边境的形势,却也不能拖下去。

他如实简短地将情况说了一遍,就见郁瑶的脸色未改,眉头却越皱越紧。他的心头便略微松了一松。

果然,如他所想,郁瑶即便距离一代明君还有所差距,心里却是有百姓,也有边关将士的。如今的模样,这件事应该已经上了她的心,他也能够向自己的老部下和将士们交代了。

至于她将会怎样对他,已经不是能随他心意左右的事了。

他正慢慢舒出一口气,却忽然听眼前人问:“你在那样的境况下,过了三年?”

“什么?”他一怔,抬起头,就见郁瑶眼眸深沉,直盯着他,说不清里面蕴含的是如何意味。

郁瑶这一句,本也无需他回答。

她看着面前置性命于度外,宁可背上私通外臣的嫌疑,也要请求她亲自过问粮草军备一事的人,只觉得心头有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渗血。

季凉,她恨不能护在手心里的人,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她忍不住想起,当初惊鸿一瞥,窥见他身上那些错落的陈旧伤痕,呼吸都滞了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