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回要不是你歪打正着先碰到那药,回头遭罪的就是咱们大人了!表姑娘给猪油蒙了心,竟然听信白瑾那个坏蹄子的话,想给大人下药,借机……”
流芳一顿,凑到甄真耳边低语了一阵。
甄真瞪大了眼:“好不要脸。”
流芳吓得忙捂住她的嘴:“可别乱说,这是家丑,老夫人不准咱们私底下议论。”
甄真轻咳了一声:“那表小姐呢?”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等着打道回府了,张家可不会再留她了,”流芳愤愤道,“得亏中招的是你,若是咱们大人,岂不是一世清名都给毁了?”
甄真忍不住道:“你这说的还是人话么,什么叫——得亏中招的是我?那怎么不是你啊?”
流芳看她吹鼻子瞪眼的,不禁乐了:“你这不也是——因祸得福么,这次算是替大人挡了灾,回头老夫人和大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赏你呢!”
“去去去,这么好的福气都给你得了!”
汾阳侯府,魏家。
“你说什么?”秦柔听了底下人的禀报,险些给嘴里的茶水呛着。
“秦二姑娘使人给张大人下药,计划不成,反而败露,现在被张家拘在屋里头,想来是要给送回老秦家了。”
秦柔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那下人道:“夫人不是有心想替侯爷纳了秦家二姑娘么,要不要……”
秦柔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罢了罢了,我本以为她还有些本事呢,原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亏她想得出来……把这种蠢货弄到咱们府里,回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别糟了汾阳侯府的脸面。”
“夫人说的是。”
秦柔喝了几口热茶,放下茶杯,目光一动:“说起来,侯爷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揽月轩了?”
她口中的揽月轩,便是柳夫人柔锦所居的院子。
“正是呢,”下人回道,“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秦柔挑眉:“倒是稀奇,我还当侯爷待她有多不同呢。”
“不过夫人,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几日,奴婢日日都看到柳夫人在后园辉石路上散步,那可是侯爷去书房的必经之地,想必她是贼心不死呢。”
“什么叫贼心不死?话说得太难听了,”秦柔似笑非笑道,“那叫——不见棺材不落泪才对。”
正说着话呢,外头就有人禀报道:“夫人,柳夫人求见。”
秦柔一笑:“巧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点了点头,下人便又出去。
不多时,柔锦便带着丫鬟走进了厅内。
她身形纤长,又着一袭淡蓝色的纱裙,行走时飘飘然真如仙子乘风一般。
“妾身柔锦,见过夫人。”
秦柔瞥她一眼,语气漫不经心的:“你身子不好,何必来回走动,别到时候感染风寒,又叫侯爷怪罪我呢。”
话是这么说,却迟迟不免柔锦的礼,柔锦只能一直屈膝蹲在那儿,可她始终脸色不变,看不出有丝毫的委屈。